"他偷了公司文件?"江玉清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可能!他不是那種人!"
"我沒說他偷。"紀祈之轉過身,眼神銳利,"他拿走的是一份賬本,記錄了紀明遠挪用公款的證據。"
江玉清瞪大眼睛。"那他為什麼..."
"因為三天後,你父親遭遇'車禍'。"紀祈之的聲音冷得像冰,"警方認定為意外,但刹車線明顯被人為剪斷。"
江玉清的雙腿突然失去力氣,他扶住書桌才沒有跪倒。母親從未告訴他這些,隻說父親是突發心髒病去世。
"你母親知道真相,所以匆忙改嫁離開。"紀祈之繼續道,語氣稍微軟化,"她是在保護你。"
江玉清的眼前浮現出母親最後一次見面的樣子——她眼神閃爍,匆匆塞給他一筆錢就上了那個男人的車。當時他以為那是抛棄,現在才明白可能是犧牲。
"所以..."江玉清艱難地吞咽,"你接近我,是為了找到那份賬本?"
紀祈之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像是堅冰下的暗流。"一開始是。"他承認,"但後來..."
"後來發現我沒有利用價值,就改用人肉安眠藥方案?"江玉清苦澀地接話。
"不是這樣。"紀祈之突然上前一步,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急切,"那份賬本已經不重要了。紀明遠現在的罪行足夠送他進監獄十次。"
"那什麼才重要?"江玉清逼問,"我的聲音?我的身體?還是..."
"你!"紀祈之幾乎是吼出這個字,随即像是被自己的失控驚到,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是你這個人,江玉清。不隻是你的聲音,不隻是你是誰的兒子,是你。"
江玉清怔住了。這是紀祈之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 whatever this was。但信任一旦破碎,重建談何容易?
"我需要時間。"最終他低聲說,繞過紀祈之向門口走去,"請别跟着我。"
令他意外的是,紀祈之真的沒有阻攔。直到房門關上,江玉清才聽到書房裡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拳頭砸在牆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