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玉清倒吸一口冷氣。
"我父母死亡前一天。"紀祈之的聲音冷得像冰,"站在周振海左邊的就是我父親,右邊是紀明遠,後面那個是當時的船長。"
江玉清仔細辨認,照片上的紀父笑容燦爛,手臂親昵地搭在周振海肩上,看起來關系很好。
"他們是什麼關系?"
"大學同學,後來周振海進入紀氏财務部。"紀祈之拿起另一份文件,"這是部分資金流轉記錄,顯示周振海在事發前一個月收到了三筆來自離岸賬戶的大額轉賬。"
"封口費?"江玉清脫口而出。
紀祈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聰明。但最有趣的是這個。"他指向一張模糊的收據複印件,"周振海在事發後第三天,購買了一張去加拿大的單程機票,用的卻是假名。"
林墨補充道:"我們追蹤了他的銀行記錄,過去十年他定期收到一筆彙款,來源是紀明遠控制的一個殼公司。"
"所以紀明遠買通了他做僞證,制造遊艇事故假象?"江玉清推理道,"但為什麼現在周振海突然回國?"
紀祈之的眼神變得深邃。"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林墨,加大監視力度,我要知道他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已經安排了。"林墨點頭,"但他明天就要飛溫哥華..."
"他不會走的。"紀祈之斬釘截鐵地說,"這隻是個障眼法。告訴機場的人,一旦發現他值機立刻通知我。"
林墨離開後,安全屋裡隻剩下江玉清和紀祈之。夕陽透過百葉窗在地闆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紀祈之站在光影交界處,半邊臉隐沒在陰影中。
"你打算怎麼做?"江玉清輕聲問。
紀祈之沒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俯瞰城市全景。"十年前,法醫報告說我父母是意外死亡,但是遊艇上其他人,卻全部奇迹生還。"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江玉清卻聽出了底下洶湧的恨意。
"周振海是突破口。"紀祈之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而你是接近他的最佳途徑。"
江玉清突然感到一陣不安。"你是想讓我..."
"繼續和周雅保持聯系,但不要主動問任何關于她父親的事。"紀祈之走近,伸手整理江玉清微亂的衣領,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表現得像個普通朋友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他的指尖不經意擦過江玉清的頸側皮膚,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江玉清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被紀祈之另一隻手扣住了後腰。
"怕我?"紀祈之微微低頭,呼吸拂過江玉清的耳廓。
"不。"江玉清強迫自己直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我隻是不喜歡被當成棋子。"
紀祈之突然笑了,那笑容讓他英俊的面容瞬間生動起來。"如果我需要棋子,有的是人選。我選你,江玉清,因為你是唯一能讓我入睡的人。"
他松開手,轉身走向門口。"走吧,送你回學校。明天還有課吧?"
江玉清站在原地,心跳仍未平複。他隐約感到,自己正被卷入一場比想象中更危險的遊戲,而紀祈之,既是他的保護者,也是最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