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晨,江玉清剛走出宿舍樓就看到了靠在車邊的林墨。他穿着休閑裝,看起來像個普通白領,但緊繃的肩膀線條暴露了他的警覺狀态。
"出事了?"江玉清快步走過去。
林墨打開車門。"周振海失蹤了。上車說。"
車内彌漫着濃郁的咖啡味,中控台上放着半杯已經冷掉的美式。林墨一邊駕車一邊簡要說明情況:"昨晚我們的人一直監視他住的酒店,淩晨三點他叫了客房服務,四點換班時發現他不在房間了。"
"逃跑了?"
"不像。"林墨搖頭,"行李還在,床頭櫃上留了張紙條。"
"寫的什麼?"
林墨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紙條上隻有一行潦草的字迹:「四月二十八,碼頭見。别帶其他人。」
江玉清皺眉。"這是給誰的?"
"不确定。"林墨拐進紀氏大廈地下車庫,"但老闆認為可能是給他自己的接頭人,或者是...給我們設的陷阱。"
電梯直達頂層。紀祈之的辦公室門半開着,裡面傳來激烈的争論聲。
"這太冒險了!"一個陌生的男聲說,"明顯是調虎離山!"
"我自有分寸。"紀祈之的聲音冷靜而克制。
林墨敲了敲門,裡面的談話戛然而止。推門進去,江玉清看到紀祈之站在落地窗前,另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站在辦公桌旁,臉色難看。
"你先出去。"紀祈之對那人說,目光卻落在江玉清身上。
中年男人離開時不滿地瞪了江玉清一眼。門關上後,紀祈之示意林墨彙報。
"查過監控了,周振海是從酒店後廚通道離開的,避開了所有攝像頭。出租車公司記錄顯示他去了城東舊碼頭區,但那邊沒有監控。"
"舊碼頭..."紀祈之輕聲重複,"我父母遊艇出事的地方。"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江玉清注意到紀祈之眼下有明顯的青黑色,顯然又是一夜未眠。
"你覺得這是個陷阱?"江玉清忍不住問。
紀祈之走到辦公桌前,調出一張電子地圖。"舊碼頭區現在基本廢棄,隻有幾家漁業公司還在使用部分倉庫。如果是陷阱,選在那裡确實很合适——人迹罕至,方便行事。"
"那你還打算去?"江玉清聲音提高了幾分。
紀祈之的眼神變得銳利。"十年了,這是我離真相最近的一次。"他轉向林墨,"安排兩組人,一組明早跟我去碼頭,另一組繼續監視周雅和所有可能與周振海聯系的人。"
林墨點頭離開,辦公室裡隻剩下江玉清和紀祈之。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卻驅散不了空氣中的凝重。
"我也去。"江玉清突然說。
紀祈之皺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