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借着月光向前看,一個女人正看着外面,向前一步便是死亡。
陶樂安拉住了她的手,面前的女人猛然回頭,想要掙脫向前走,被她死死抱住,離開那裡。
女人終于掙脫,盯着她的眼睛流下了眼淚,“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陶樂安并沒有回答,抱住了她,她的肩膀濕潤,是她流下來的眼淚。
兩人終于冷靜下來。
齊歸退出她的懷抱,擡頭看着她,“我是齊歸,你是誰?”
陶樂安擡手擦掉她的眼淚,“陶樂安,你是未被同化的人?”
齊歸愣了一瞬間,“不算是,但我醒了過來,你同樣?”
她點頭,“我是新來的人,你不知道我嗎?”
齊歸思考了會兒,搖搖頭,“并不,被同化後,很難記住一些東西,所以我并不不知曉你。”
“你想離開這裡嗎?”陶樂安問。
齊歸擦幹臉上的淚痕,點下頭,“想,但是有可能會出去嗎?”
“不知道。”陶樂安說,“但,總要試一試不是嗎?”
此後,陶樂安的身後多了一個人。
隻是那條路仍舊是沒有盡頭,看不見,走不出。
而那個頭發也成為了她的破綻。
齊歸最後還是問出口,“為什麼,不剪掉自己的頭發呢?它還會長長,起碼不會讓它成為你緻命的破綻,即使演的再像,也能明白,你并沒有被同化。”
陶樂安的頭發被風吹起,最後隻是說,“我不想剪掉它。”
也并不想低頭,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理由,已經決定演戲,為什麼不再演的像一點呢。
她不想再妥協,再退後,變得不像自己。
即使沒有被同化,她也被影響,她忘記了從前的她是什麼樣的了。
在這種環境之中,兩人成為彼此的情感寄托,很難不相愛,不靠近。
郁霧看着眼前的畫面,後面的與齊歸所說的并無任何不同。
隻是再到後面,很多畫面變成了陶樂安一人在校園内探索。
她的狀态每況愈下,隻是因為身邊有齊歸才能維持着理智。
而齊歸則并未被影響,大概是因為被同化後清醒的人抵抗性更強。
就像是生病,痊愈後體内會産生抗體。
陶樂安後續并沒有對成績産生執念,而且對于離開這裡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執念,幾乎要徹底迷失。
兩人也就是在齊歸發現陶樂安對她有所保留之際關系出現了裂痕。
“陶樂安。”齊歸看着面前的人,“你對我有所保留了,為什麼?”
陶樂安低着頭,久久沒有回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突然擡起頭,“我變得不像我自己了,所以我要逃出去。”
“我們逃不出去。”齊歸說,“所有的辦法我們都試過了,沒一條路我們都走過,能進入的地方我們都進入過,沒有結果,你能明白嗎?”
她握住陶樂安的手,“樂安,你冷靜一點,即使出不去又能怎樣,我們在彼此的身旁,這就足夠,如果……”
齊歸話還沒有說完,被陶樂安打斷了,她收回被她握住的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夠,不行,齊歸,我們不能永遠待在這裡,我們沒有時間了。”
她的聲音大了些,“你有沒有想過,畢業後我們會去哪裡?真的走入考場,還是死亡?”
齊歸沒再說過,隻是想要握住她的手,讓她冷靜下來。
陶樂安躲開她的動作,向後退,随後逃離這裡。
此後,她的行為變得正常了很多,好像那些執念也跟着消逝。
可齊歸明白,沒有。
調查到達了瓶頸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齊歸有些認命了,這一切都太過詭異,她從未經曆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任何相連的線索。
她不是什麼聰明的人,被折磨,痛苦着,她撐不下去。
她想不如随她們去吧,還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