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窗戶,連燈光都是那麼的微弱,環境非常的差勁,狹小,昏暗,不透氣的房間沒住着兩個人。
郁霧的眼神變化,帶了些别樣的情緒。
手機用的是淘汰下來的款式,郁霧拿起放在上鋪的手機,并沒有設密碼。
最新的一條短信是,“好孩子,媽媽很想你”
消息前段跟着一條感歎号。
“放心,媽媽過的很好”
“媽媽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了,好好的活,女兒。”
這是從文字中便能感受到的強烈情緒。
郁霧擡頭,看見上鋪的牆上挂着一幅畫,她與女兒。
她并不知道上鋪所住的是哪位宿管,那個她去了哪裡。
淩安輕拍下她的肩膀,“這是副本,一切都為虛構。”
郁霧收回目光,退出軟件,查看起别的,手指懸在半空中,她回頭看向淩安,“如果說這裡其實是現實與虛幻相結合呢?”
“什麼?”淩安愣住片刻。
“是虛幻,同樣也含有現實。”初始副本的那個衣服,這個副本中的齊歸,陶樂安,自己宿管,“她們擁有着強烈的情感。”齊歸與陶樂安相愛,反抗,探索,宿管手機中和孩子的信息以及那幅話,都在提示她,她們可能是現實中的人。
研究所那群人,部分冷漠,毫無感情,這樣便可以創作出相對完美的副本,同樣不含感情,不容易被攻破的點。
她們不可能做出這種副本細節,更不可能帶上情感,超出程序之外。
而陶樂安與齊歸相愛便是一個意外,超越程序之外的。
她們不可能編出這種劇情。
郁霧再沒有言語,翻動着房間内的物品,再沒有什麼線索,找不到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
臨走前,她拉開桌子抽屜,上了鎖,郁霧拿出那把從她口袋深處搜出來的鑰匙,插入|鎖孔中,擰開鎖。
抽屜内躺着一個白色瓶子,随着抽屜拉出而晃動,沒有任何的标簽。
郁霧擰開瓶子,裡面放着白色的藥片,還有部分别的顔色的藥片,應該是某種緻幻類的藥物。
這大概就是陶樂安所說的,讓她們失了神智的原因了,服用了這種藥物。
“這些藥物可能融于水。”淩安說,宿舍樓沒有飲水機,這些是東西若是無色無味,直接飲用也察覺不出來。
郁霧并沒有回複她的問題,這些藥物并不一定是控制學生的,也有可能是控制宿管她的。
郁霧拿了幾片藥,其餘的皆複原放回去,鑰匙郁霧插在鑰匙孔上,沒有帶在身上。
既然還有另一個宿管,那一切都不需要她來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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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樓上,狼藉的地面已經被收拾好,破碎的窗戶卻無法修補。
“你住在哪個寝室。”郁霧停下腳步。
“……大概是在頂樓。”淩安想,她的出現可能是這場遊戲裡的bug,沒有身份,任務,甚至所知曉的信息也非常有限。
“你們兩個人回來了。”齊歸打開門,看着兩人,“要不進這間宿舍湊合一晚。”
淩安想,跟在郁霧身後,郁霧活她活,郁霧通關她通關。
郁霧并沒有說任何拒絕的話語,她進入屋内。
幾人坐在唯一的空床上無言。
床上有些灰塵,飛起在空中漂浮,“這兒的人呢?”淩安問。
“死了。”齊歸回,她的視線停在郁霧臉上,“就像今天下午的那個一樣,醒來後毫不猶豫的跳樓,隻是她沒有那麼強烈的情緒,平靜地起身,平靜地走向窗邊,平靜地接受,主動地走向死亡。其實挺好的,即便是沒有意識,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也要比痛苦的活下去要好,隻是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也并不是每個都能夠清醒過來。”
她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她低頭看着地面,“我想,陶樂安不回來也好,逃出去了就好,隻是我害怕的是她徹底的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
郁霧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被齊歸打斷了,她吸了吸鼻子,“沒事的,早點休息吧,你們應該也累了,就不聊那麼多了。”
她起身走到她自己的床鋪,鐵床架晃動發出聲響。
“任務一進度,百分之六十。”
陶樂安同樣也看到了她走向死亡,或許她知道原因。
“核心任務進度,百分之五十五。”
“重要任務進度,百分之六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