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查到之前的72小時，他們的電力消耗峰值比平時還高出15%，熱成像顯示3号車間溫度持續維持在28℃，這可不像是停産檢修的狀态。”沈博聞靠坐在椅背上，姿态慵懶。

“還能這樣？沈先生，您怎麼這麼厲害！”周家偉笑嘻嘻地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沈博聞抿了抿唇，深邃的目光注視着他，“像這樣的事情，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

“嗯，我知道的。”周家偉低頭思索片刻，“那我接下來先聯系校友資源中的小型柔性供應鍊，用‘限量預售’的方式過渡。”

“可以。”沈博聞贊賞地點頭，然後提議：“其實你也可以試試商業模式轉型。”

周家偉在他腿上坐下，擡手摟住他的脖子，“比如？”

“比如‘去中心化生産’，用戶拿到設計好的虛拟時裝後，也可以自主選擇線下生産商，由平台提供技術标準就行。”

周家偉眼眸微亮，“這個想法好！”

第二天，周家偉就召集團隊成員開了個集體會議。

他穿着白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裝褲，冷白的膚色與襯衫幾乎融為一體，那鳳目垂眸時是冷月栖山，擡眼時卻成春水映日。

“針對本次供應鍊斷裂問題，我提議我們接下來可以将供應鍊分散，啟動備選工廠。”

然後他眼神掃視一圈，問道：“這一點大家有沒有異議？”

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衆人都點了點頭，說沒有異議。

周家偉便說：“那這事就交給大華和曉峰去辦。”

一個女同事突然發問：“那我這邊先去發‘限量預售’的通告？”

周家偉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你先發，也不用等大華他們這邊的結果。”

畢竟備選工廠也不是馬上就有的。

然後他又提了商業模式轉型的想法，大家簡單商量了一下，也都表示贊同。

隻是設計部的同事提出要追加版師數量，近期他們的版師已經被人高新挖走了3個。

當前的業務量還在攀升，周家偉表示目前可以再加3個，商業模式轉型成功後版師的薪資待遇可以适當提高，到時再考慮是否繼續追加人手。

一周後，供應鍊的問題就通過校友資源得到了解決。

然而有人似乎非要和他們過不去，平台的AI模型遭到了惡意攻擊，有黑客上傳了大量扭曲的3D服裝模型，導緻AI生成結果崩壞，部分用戶流失。

周家偉近幾天都有些着急上火，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這天，周家偉同樣是深夜未眠，他翻身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沈博聞，誰知對方竟也沒睡。

“睡不着？”沈博聞忽然出聲問他，手還在他腰間摸了摸。

“哈哈。”周家偉很怕癢，他往沈博聞的懷裡蹭了蹭，毛茸茸的腦袋蹭到了沈博聞的下巴上。

沈博聞在他額間印下一吻，沙啞着嗓音道：“你們實驗室有開源的防禦工具。”

“嗯，我們部署了‘對抗樣本檢測’模塊，所有用戶上傳都需要通過區塊鍊存證，便于追蹤攻擊源。也發了公開事件報告，還給發現漏洞的用戶贈送了虛拟時裝。”

“你做得很好。那接下來想做什麼？”沈博聞想，這才是青年睡不着的原因。

“我想找出他們這樣做的證據。”

“你知道是誰？”沈博聞有些意外，但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嗯，你之前說過這是他們進軍這個領域的契機，而我們有成熟的技術。”

“你們團隊可以整理所有證據，制作紀錄片在各大社交媒體發布。”

周家偉其實這樣想過，但他有些猶豫，“可以嗎？”

畢竟就目前來說，自己這樣的初創公司力量實在是太小了。

“嗯，要相信網友們的力量。”沈博聞這樣說。

周家偉心想，網友的力量其實是沈先生自己的力量吧？不過心裡也算有底了。

“還不困？”

周家偉聞言擡頭在昏暗的光線裡和他對視，兩人身體靠得極近。

沈博聞的臂膀将他環在懷中，呼吸交錯間，相貼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

周家偉閉上眼。

半夜操勞，次日，周家偉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

嘟寶捧着奶瓶進來溜達了一圈，見爸爸沒醒又搖搖擺擺地出去了。

她在沈博聞身邊停下，仰起頭說了句：“爸爸，覺覺。”然後低下頭快速嘬了幾口奶。

沈博聞彎腰将她抱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頭頂的幾根呆毛，溫聲道：“那爸爸帶你去玩積木。”

嘟寶嘬着奶嘴點點頭。

下午，周家偉就去了新租賃的辦公室。

創業初期，團隊項目還屬于線上運營階段時，他們在學校的創業園有低價的共享工位，但現在團隊成員已經發展到了20人，考慮到固定的場地更能提升工作效率，于是周家偉就去附近租賃了一個衆創空間，作為過渡期使用。

他先是和運營部的同事商議了反擊策略和執行過程，然後準備正式收集證據與法律評估，預計需要一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