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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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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黎體力不支騎共享電車回學校的路上,艾克斯向她娓娓道來,講述他前半生的故事。

那還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艾克斯都忘記了經曆了多少歲月變遷。

打從他記事起,他就與格利紮一族,種下生死糾纏的因果。

艾克斯的“X”代表着未知、不确定,又包含着生機和希望。與其相對,格利紮本身是完全的“無”、“不确定”,他們來自同一個宇宙,有着深厚淵源。

就像宇宙中有光也有暗,艾克斯是守護正義、維持秩序的一方,格利紮則代表徹底的毀滅、空無,他們就是天生的宿敵,命中注定的克星。

格利紮狂暴、貪虐,以生命能量為食,在他毀滅第一顆星球時,還是少年的艾克斯匆匆趕到,眼睜睜看着那顆星球化為了一片虛無,碎成齑粉,漂流向廣漠的宇宙。

他想起那顆富饒星球安甯的景象,想起孩童純真的笑語和人們善良的本心。

眼下,什麼都消失了。

痛心的艾克斯一路追擊格利紮,格利紮一邊怪笑一邊輕松化解他的攻擊。彼時艾克斯還很青稚,對招數的運用并不娴熟。

壓力像雪崩一樣埋住了他。這個懵懂的少年第一次下定了決心,去做一件改變他未來命運的重大決策。

被擊敗後他離開了自己的故鄉,選擇追尋格利紮的踵迹,來到地球所在的宇宙。

格利紮已經吞噬了三顆星球,而艾克斯也在一路曆練中蛻變為英挺的青年。最後一次相生相殺的對決,在銀河系獵戶旋臂。

雙方拿出了拼死的鬥志。

最終的結局,艾克斯以微弱的優勢險勝,将格利紮扔進了時空亂流。

動蕩的次元洞中,格利紮最後的聲音響起:

“我的族人不會放過你的,等着瞧吧,X。”

這個宇宙的大患被除,代價是艾克斯自身能源的耗竭。他與前塵宿怨作出了斷,一時陷入迷茫,随即追求本心選擇将銀河系當作一次短暫旅途,在恢複能量的同時,維護此方天地的和平。

來到地球的三年,他并未探查到怪獸的異能波動。原來事實并非如此,而是曾經那隻格利紮的族人們為了複仇,将銀河系所有身懷暗黑能量的怪獸都吞吃幹淨了。

他們來勢洶洶,按照已逝格利紮留下的訊号,找到了艾克斯。

藍星的廣袤和充沛的能量,也讓他們将其預定為下一個進攻目标。

然而地球的防禦機制相當強大,異星的侵略者們暫時無法進入。

不過艾克斯沉睡的三年,足夠他們緩慢地蠶食地球的空間,聚出一小片黑洞。

待到他們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格利紮們就可以從黑洞中湧出,毀滅地球。

聽完艾克斯這一番解釋,謝黎沒再說話。

她腦中的疲憊與驚愕幾乎将她拖垮。心髒好像也多了一層壓褶,鼓動時有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

謝黎沒有想到,那些特攝劇中才存在的怪獸,如今已鮮活地出現在她的宇宙。

雖然她總幻想自己成為超人,拯救地球于水深火熱中,可是事情真到了這一步,她反而陷入了巨大的猶疑和恐慌。

“謝黎,”艾克斯輕緩地安慰她,“事情還沒有壞到那個地步。三年時間格利紮才隻破開一塊黑洞,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眼下無需擔心這件事。”

他愧疚地喃喃,“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也不會追到地球,将地球作為吞噬目标。我一定竭盡全力,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保護好地球。”

謝黎突然停車,掏出手機,深深地看了艾克斯一眼。

艾克斯還沉浸在莫大的愧怍和不甘中,沒有注意到謝黎緊皺的眉頭和凝重的神情。

“艾克斯,”謝黎緩慢地呼出一口氣,斟酌着說,“不要總把事情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來。即使沒有地球,也會有下一個星球受害。格利紮一日不除,宇宙的危機就仍然存在。”

“這不是你的過錯,不要埋怨自己。你已經做了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也請相信人類,相信我,我會和你一起對抗未知的敵人。”

一種名為感動的溫軟情緒,在身體裡熱重推撞,讓艾克斯的心腔一顫。

被相信、被維護的感覺,居然是這麼美妙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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