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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聲一波又一波,娘兩讨不到便宜,灰溜溜地跑了,積怨已久的人哪能老是人了這口氣,當即就抓了這兩人要去報官。
“你嘴皮子挺能說,要是你的身子骨再禁打些,也不至于被那小子搶了。”卿無言拍拍并無沾灰塵的錢袋子,又丢給南荒道,“拿去付了,再被人搶了,我可不幫你。”
“是是是,仙人說得有道理,都怪我。”
“快些把錢給掌櫃,我尋好了一處客棧。”
“好嘞。”
被羁押去官府周大娘一一和盤托出,城主在前,她不敢造次。
好說歹說熄了鄰居的怒火,她跪在地上,神秘兮兮地道:“城主,春分快到了,祭祀需備的處子血,全城都找不出幾個合條件的男子。”
城主是楓葉國的統領,大小事都要向他禀報,但他年老色衰,已是五十多年歲,膝下子女虎視眈眈他的位置,就盼着他一命嗚呼,自己便能争奪這城主之位。
韋林聽出這被審判的罪犯話裡有話,也是皺起了眉頭,他倒希望有人能不拐着彎兒與他說道,每日都是這些說辭,聽得膩煩。
“有話直說。”
處子血的祭祀禮早是百年流傳下來的,不可更改,楓葉國周遭人迹罕至,城内不過幾百戶人家,符合條件的女子年紀愈發小。
眼下還有三日,就是找不到符合條件的男子,韋林愁得很,楓葉國今年的産出本就少得可憐,糖漿還有點發苦,這可是賣不出去的。
“我午時去了那涼茶鋪子,正好聽那商販說,新來的兩外城人便是處子,城主倒不如……”
周大娘話到嘴邊就慢了下來,韋林眼泛精光,兩人都是處子,這下好辦了。
韋林招手叫來一黑衣男子,耳語了些什麼,黑衣男子點點頭就去了。
原是幫着卿無言幫腔作勢的人也閉口不言,一年的收成關乎自己家來年能否得個溫飽,兩個外城人自身也有些銀子,這點忙,說什麼都得幫吧。
去了間裝潢還算得上雅緻的客棧,卿無言為保南荒人身安全,兩人還是決定一起住一間房,這倒是沒什麼。
就是小二眼神可不得了,以為來了兩窮酸的家夥,還嘟囔了句住不起别住。
虎落平陽被犬欺,力量單薄時少說話總是沒錯的。卿無言壓制住南荒那快要脫口的刻薄話,直步上樓。
地府到了妖怪的放飯時辰,黑白無常拖着一條忘川的大黑魚直奔虎妖牢房,他們勢必得問清楚。
無憂菩薩說咒術沒有,但虎妖偏說有,他們倆在陰靈閣翻看書籍,翻到了一術法,捆仙術。
捆仙術不傷人,也不滋長法力,就是障眼法,持仙法者看不出弊端。
大牢裡到處都是束縛了幾百年的高級妖怪,随随便便扯一個,都能問出原由,但隻有虎妖多見了點世面,瞧得出捆仙術背後,還加了層妖法。
虎妖啃着噴香的大黑魚,囫囵道:“你們仙族有奸細,别怪我沒提醒你們。”
兩人心中早有定數,但還是不敢疑慮,迫害陰階使者有何利益可圖,圖這艱難險阻還是圖那不大的仙官職位,太正統的人想不出來别的歪心思。
虎妖扒拉着魚刺,揶揄着:“就說你們天庭這些人世面還是見少了,妖有妖道,仙有仙道,你做事情光從你自己的角度出發,定是探不出門道,我們妖圖的就是這陰階使者至陰至純的魂靈,吸收煉化能法力大增。”
聞言,黑白無常通竅般的發出一聲長歎,原是如此,還是他們的想法太過單一,那卿無言豈不是很危險?
“不行,我晚上就去施點法力在他身上。”白無常是個坐不住的人,聽虎妖那麼一說,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看過卿無言的命數,時辰比起幾個升官的使者,更準确些,通俗化就是,他的魂靈很純。
倘若卿無言命喪于這曆劫中,他自己就真真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你别急,我們看看鏡花水月再做定數,追蹤器已恢複,你再着急,壞了人間的秩序,得不償失。”黑無常淡定道。
前幾日他們翻了資料已是疲累不堪,沒補充好精力,就碰上了仙族細作,把他放跑了,可就更是悔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