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急着上前查看,嘴角拉平,一時間斂着眉,讓人也分不清是在思考什麼。
可能是一分鐘的功夫,終于邁出步子,上前半彎下身,伸出手拾起了那根細長黑發,撚在指尖盯了半響。
那道斂着的深眉似乎松散了些,嘴角是上揚的弧度,伴随着那顆冷光下泛紅的痣就顯得整個人無比詭異了。
最後,他像是什麼都沒看見,踱步來到電腦桌旁,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個透明塑封袋,面不改色把那根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女人頭發放了進去,然後揣進西裝外套内兜裡。
視線垂落在電腦屏幕上,幹幹淨淨的頁面,一切都無比的正常,可是…那道打開的頁面也沒了。
伸出手握上鼠标,看着重新加載出來畫面出了會神…五分鐘後,他關了電腦,轉身拉上門時一個東西從桌子上掉落在下來發出了輕響。
安靜下來了的空間,因為這一道聲音增添了幾分怵目,之後氛圍又歸為了寂靜。
而牆這一邊可能都沒有意識到,此時彼此姿勢是多麼親密,兩人之間沒有留下絲毫縫隙,幾乎是身體觸着身體…
徐槿昭被以一種環擁的姿勢緊緊抱着,腦袋歪着靠在了對方胸膛,隻要稍微一動,就能夠感受到頭頂散發出來的灼熱呼吸。
沒辦法,不是她不想動,而是當被對方抱住的那一刹那腦海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筝,隻能任由着風吹散,整個風筝骨架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這麼多年來她從未與人有過的親密,即使清楚眼下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行為,但畢竟人是真實的,身體觸感是真實的,呼吸是真實的…
她是無法和他人共情,但不代表就是塊木頭。
郝松暝一直全神貫注着聽着外面的動靜,意識到來人離開才卸下了高度緊繃的神經。
他垂下頭本想說人走了,可話到當頭沒說出來,因為嘴唇就碰到了底下人柔軟的頭頂。
回過神來注意到自己的手還攬着對方,立馬意識到這姿勢是多麼不禮貌。
他臉色難得帶了些異樣,倒不是害羞,而是這麼多年了,這麼親密的姿勢如今對他來可以說是陌生的。
“抱歉!”
“沒事…”徐槿昭搖頭。
書架從新被移開,兩人都松了開來。
經過了這麼一打岔,好像也很難回到一個開始的問題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徐槿昭如何也想不明白這點,她眼眸上下掃過對方,還是以這樣一副裝扮,顯然是經過了喬裝打扮,原本深邃堅硬的五官被畫得清冷平淡了。
這話一時難以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郝松暝就算是有萬般疑問藏在心底,也知道眼下不是詢問的最佳時機。
他斂了斂眉說?“先離開這裡再說“
“等等……”徐槿昭想到什麼快速轉身到了電腦桌前。
她開機點擊進入最初那個頁面,當看清楚内容後,心瞬間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上面已經一片空白。
就連其他文件也都沒有了。
郝松暝見狀意識到了不對,跨出幾個步上前視線跟着落在電腦屏幕上。
“抱歉,你查詢的文件名字不在!”
很快他想到了幾分鐘之前出去的那個男人。
“你看過了嗎?”郝松暝垂着黑眸看徐槿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