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對!和氣生财!”
最初裝大師那人也道:“所以我猜啊!這中間肯定是有漏網之魚逃了,說不定就可能逃到了這個寺院當中,也或許就在我們…之間啊……”最後一句話為了造成一種恐慌的氛圍,還唯恐不亂刻意拉長了音調。
這人估計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一類型,别人越是恐慌他就越是興奮,以八卦别人恐懼而生的人。
“那我…剛豈不是有可能兇犯擦肩而過…”女人的聲音說到這裡慢慢虛弱下去了。
不由而同地,在場幾人渾身汗毛都倒立了起來,雞皮疙瘩掉落滿地,恨不得要立馬拿了東西下山。
“老陳,所有遊客已疏散完畢,一共十八人,并無缺少人員,目前已經轉移到安全地點,現在就等你下命令,就可以開始往内搜了……”符慶骁站在殿門口對陳維明說。
經過又一天的溝通和磋磨,連番的證據和線索出現後,上面終于同意他們側底搜查。
他們已經攔截了上山的香客,專乘遊客不多的時間段開始行動。
而這其中一部分都是他們未來得及做告知的人員或頭天選擇在廟裡留宿的人。
陳維明:“你讓東民把遊客帶到安全地點,務必确保遊客安全,上面派的技術人員分析圖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這是整座寺廟的詳細布局結構。”他從腋下抽出了一張a4文檔。
陳維明認真睜大着眼睛觀看了一陣說:“從外往内搜,務必要仔細,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形成總體包圍趨勢……”
這是最合适的方法,如果真有問題,可以盡最大量化地不放過一絲漏網之魚。
“還有,讓底下人都動作小心,務必不要損壞文物和佛像!!”
“是!”
和警方這邊的緊繃以及遊客那邊喧嚣不同,東廂後院這邊卻是安靜的出奇,微風習習,陽光從枝葉縫隙照射下來顯出十分濃烈的色調。
樹梢幾隻青雀黃鳥兒都像是一同提前打了招呼,不約而同靜了聲,沒了形。
于這種氛圍中顯出一股孤長冷清,淮海無暇顧及,步履急促,不做絲毫停留一股氣奔跑到了東廂後院。
他推門進了院子,落滿了地的枯枝樹幹和凋零褐葉,好像是在揭示着主人即将隔着枯寂凋零。
院内漆紅色正門是大開着的,露出了中間的佛像,眉目含着笑意和包容,配合着蒲團上那道落寞背影,默不作聲的,像是為了迎接他的到來。
“你來了…” 一道平緒和緩綿長的聲音從内間傳了出來。
到了這種時候,淮海反而變得躊躇不決,不知該進還是該退,更别說組織言語。
“師…師叔……您……”
“進來吧。”像是知道他會說什麼刻意打斷了。
淮海心裡填滿了疑惑,但刻在骨子裡對師叔的敬重,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即便已萬分焦急,他還是擡步跨過門檻,站在了門房内。
師叔眼角有了幾道很深的褶皺,蒼老的臉上帶了如見後輩會有的親切溫和笑意,“過來坐下吧。”攤開桌面上仿古宣紙,用槐木鎮尺壓了壓,筆腹吸飽了研墨開始筆尖順峰起筆,半息口中徐徐出聲:“你是他收的弟子,叫…淮海對嗎?”
淮海眉眼低垂,聞言恭敬點頭,沒敢看一筆一筆接踵落在宣紙上的字,同樣的簪花小楷,同樣的狼毫毛筆,同樣的手工磨墨,不同的是帶了人去花謝後蒼勁孤寂。
他忍住了心中急意,手指蜷縮着靜靜等着。
十分鐘後,仿古宣紙上已經落滿了字,弘海終于停筆,把毛筆擱在筆架上後,方才擡起頭來看向這位已經坐立難安,滿目待急的小弟子。
“今日似乎過于安靜了…誦經聲停了…”他側耳聽了聽,似自言自語,嗓音蒼沉,讓淮海聽出了滿目蒼夷後的蕭條肅澀感。
這種怪異的氛圍讓淮海心中更加不安。
他也再顧不得其他,盡數說了目前情況以及過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