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吳月蘭搖搖頭,邁着複雜難言的心思離開了。
心下歎氣,回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侄女解釋。
這小子她再清楚不過就!決定了的事,百頭牛都拉不回來!一個字:倔!
郝松暝掩門進入院子。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枝頭上鳴叫的知了也呈現出一股疲态。
郝松暝路過長桌時腳步停頓,視線落在桌上剩下的木屑,走過去坐下,磕上眸子靠着椅背,任陽光照射在臉上,樹葉影子一晃一晃,思緒跟着發散了開來。
眼前畫面一轉。
藍青色怪異天空,炎熱的氣候,拂過的風都夾着幹燥,地裡蚊蟲于是也懶得出來捕食,一副恹恹欲睡樣子,猩紅色的花海,如同倒潑下去血液染散了一片。
“喂,你在做什麼?”白裙子女孩眨着困頓疲憊眼睛,平靜稚嫩聲音其中帶着冷淡不解。
不遠處榕樹下倚靠着一位年輕男人,寬松休閑的黑衣,勁瘦有力的身體并不顯得單薄,黑短頭發下是一雙清俊漂亮的眉眼。
他聽見女孩的問話也沒擡頭,依舊閉着眼養神。
女孩見沒得到回應,猶疑移了步子,走近了離得有兩米距離坐下:“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怎麼不說話?”
年輕男人終于慢慢掀開了眸子,黑眸深悠悠,打量了女孩幾眼笑說:“我是白雎的手下,至于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安靜,适合我睡午覺,所以就來了。小丫頭,那你又是誰?來這裡做什麼?不知道這兒很危險嗎?”
女孩被他這一長串話驚傻怔住,半響才開口說:“我偷跑出來的,這裡沒人。”
年輕男人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個小丫頭被白雎抓來已經三年了,每天被關在實驗室内,令他驚訝的是對方怎麼出來的?那實驗室他去過,四周封閉,沒有多餘出口,嚴實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後面年輕男人和小丫頭已經比較熟了,他問對方怎麼辦到的,小姑娘說拿到藥物制成香,乘看管人進來時散發在空氣中,等對方吸入含有緻幻作用的粉末,藥效發作時,詢問出密碼,錯過其他人看守時間點,從地洞中爬出來就到了後山。
他當時隻覺得半大孩子能做到這些,太不可思議了。
女孩很信任他,經常會逃出來到後山去找青年。
相距的距離也從兩米到一米再到半米的距離。
“你說要給我的東西是什麼?”小女孩問。
年輕男人隻是笑了笑說:“急什麼,等等,就好了!”
女孩便安靜陪在一旁,沒吭聲了。
時間變得很慢,女孩盯着那個認真雕刻的人時,也不覺無聊。
“好了!”年輕男人拍拍手,吹掉了木頭上的碎渣屑,轉頭把木雕遞給小女孩。
“這是給我的嗎?”女孩神情發了愣。
“不然呢?你看左邊這個像不像你?”
女孩聞言,這才慢慢接過,垂下腦袋細細看着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影,靜了好一會才出聲,“那右邊這人是你嗎?”
“你覺得?”
“不像你。”
“哪裡不像?”
“為什麼你比我高那麼多?”
年輕男人這回沒應聲,而是大笑出聲,笑着笑着就順勢仰躺在了身後花草地上。
女孩悶悶看了他一眼,盯着木雕也不說話了。
直到耳邊從新傳來男人溫溫和和暗啞的聲音。
“因為我是為你遮風擋雨的後盾。”
男人伸出手揉了揉女孩已被風亂了的黑發輕聲說:“别怕,永遠别怕。”
“願往後你都能夠像木雕上的女孩一樣,向陽而生,平安順遂。”
平安順遂…
微風帶掀起了一片映紅,花腭飄散,淩亂了發絲,模糊了笑容,所有畫面變得抽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