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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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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内山要走一段台階,用不得禦劍,石階旁滿是如火如荼的鳳凰花。阿蓮走在前面,越驚霜跟在後面,良久,他終于開口問:“阿蓮,是我讓你為難了嗎?”

阿蓮步履一頓,蓦然回首,臉上笑意明媚,道:“完全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越驚霜道:“若你不執意收我入内門,便不必以你的内門席位,去設下那個賭約。”

“可我既執意收你入内門,便是有我的理由。我敢設下那個賭約,則因我有把握赢。這并沒有什麼為難的。”阿蓮笑答。

越驚霜輕抽鼻子,下定決心般說:“師父,我能問問這個理由是什麼嗎?”

憐惜他,亦或是單純的利用。

他更趨近于後面那個答案。

阿蓮思索片刻要不要實話實說,對上他清亮雙眸時,便不願再撒謊:“你是爐鼎體,我需要你助我修煉。”

找人做爐鼎,這在白玉京并不算件不光彩的事,前提是雙方願意。

這個答案在越驚霜意料之内,因而他并無波瀾,他隻是想聽阿蓮親口确認。他又問:“那關于我,師父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阿蓮與他都清楚彼此的困惑與隐藏,既然他如此挑明可以問,阿蓮索性直說:“那日霧雪山,測靈石為何會在你身上測出火靈根;你的體質,是不是與尋常爐鼎不同?霧雪山死掉的邪修,與你有沒有關系?”

“火靈力來自你,是,不知道。”越驚霜幹脆利落答:“身體裡殘留的火靈力,是我從你靈根上汲取的未運化的陽炎。那些邪修的死,我也說不準和我有沒有關系。”

阿蓮“嗯”了聲,點點頭,繼續往前走,邊走邊道:“來了鳳鳴山,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别再念懷。鳳鳴山規矩不多,有一點極重要,便是不能傷人。”

越驚霜應下:“好。”

内山山門實則為一層結界,内山中常住的不過是阿蓮、烏鹭和驢子師兄,因而隻有零散幾間木屋,幾處修習的道場,幹淨樸素。其餘光景,是無憂上仙依照凡間某處田園打造,有秋千、梯田、菜畦、蓮塘,各處堆滿了無憂從凡間各處搜羅來的好東西。譬如一個古彩戲台,一個野趣的假山造景,一個旱地拔蔥的柱子……但總之都是些沒用的玩意。

“師娘是個凡間散修,他們多數時間都在凡間遊山玩水,一出門便是十天半個月。這些都是他們二位從凡間帶來的。”阿蓮解釋。

阿蓮往東邊一指:“那是師姐烏鹭的住處,更高處的山頂是她的道場。”又往西邊一指:“梯田是驢師兄的住處,亦是道場。”

“你和我住一起,在蓮塘小築。”阿蓮往半山腰一指,梯田層疊簇擁着個半月形的水塘,水流澄澈,蓮葉青青。塘間有遊魚,有水車,有未綻的蓮花,塘上有臨水小院落。

阿蓮當夜替越驚霜置辦了幾身色彩亮麗的衣服:“我們鳳鳴山不像你們霧雪山那般死闆,弟子穿什麼衣服不受限制。我覺得這些鮮亮的顔色都很襯你。”

越驚霜坐在床上,乖巧地點點頭。阿蓮正打點着滿床的新衣服,越驚霜則在看她。

阿蓮叫他換上件丹楓色流雲長衫,越驚霜推門走出來時,阿蓮滿意地眯眼點頭。紅衣果然襯他,仿佛撣淨陳舊壁畫上的塵灰,顯出少年本應有的光彩來。

越驚霜向阿蓮走近,問:

“師父,今日還要抱嗎?”

“例行的修煉自然是不能斷。”

阿蓮嘻嘻笑答。

他将阿蓮打橫抱起,回到房間,輕柔放在床榻上,蓬窗漏下月光,二人魚水相擁。

美其名曰,修煉。

後來的半個月,他們在開滿鳳凰花的小院裡抱,在秋千上抱,在樹林裡抱,僅限擁抱。

阿蓮大部分時間都在蓮塘中央的水心亭修煉。閑暇時教授越驚霜一些畫符的技巧。他學得極快,阿蓮感慨他在修仙方面的天賦異禀。

話說某次,阿蓮去偷師父藏在藏書櫃中的《爐鼎修煉秘籍》,結果因輸錯密碼意外被鎖。見阿蓮半日未歸,憂心師父的越驚霜強闖無憂上仙藏書閣結界,險些用符紙把無憂心愛的藏品炸成灰。

最終越驚霜停在那個比他還矮一截的精緻書櫃前,結界精靈用嬌稚的童音齊聲喊:“請輸入密碼。”越驚霜扶額苦笑:“不知道。”

于是二人被一起鎖進了書櫃裡。

黑漆漆一片,前後都是硬實的木闆,淡雅的檀香味左擁右抱,左肩卻有柔軟的觸感。越驚霜劃亮一張照明符,看見阿蓮被映亮的瞳孔和臉,光如頑劣塵屑般跳躍嬉戲在她睫毛上。

“你怎麼也進來了?”

阿蓮往越驚霜這邊蹭了蹭,他們二人此時都蜷縮在狹小書櫃裡,阿蓮這麼一蹭,便将越驚霜擠到角落退無可退了。

越驚霜側頭輕,哀怨道:“師父說好來拿書,卻半天沒回來,徒兒怎麼能不着急。”說罷便取出兩張炸火符,試圖把這櫃子轟開。

阿蓮連忙制止:“不行的,炸毀了師父這些珍愛藏書,我們會被逐出師門的!”

“那如今怎麼辦?”越驚霜扶額苦笑。

“等師姐回來吧,我們聊聊天,睡一覺,說不定就等到了。”阿蓮笑言。

那日在書櫃,二人聊起過去,聊起因何而來白玉京。阿蓮說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從前的記憶全然沒有了。

阿蓮又問越驚霜這名字的由來,她覺得他這個名字很好聽,既有雪原松雪的冷冽,又不乏鮮紅的少年意氣。

“他們問,便随便起了一個。”

越驚霜答。他記得睜眼時,滿山的銀白碎屑,蓋住纖薄得仿佛要被松針刺破的天穹,松枝上抖落的雪團如受驚的白鳥般亂飛。腦袋裡空蕩蕩的,唯有滿身霜雪冰冷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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