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清和比了個手勢表示暫停,摸出手機,是外面的人給她傳來的信息。
“要走了,警察來了。”黑川清和說。
降谷零露出些許遺憾的神情,但還是停下了。他握拳的手慢慢放松,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沸騰的血慢慢冷卻了下來,他想人真是奇怪,他居然也開始認命了。
不,不是認命。降谷零很快掐斷自己的念頭。他隻是需要……為了一些更偉大的利益去虛與委蛇。
和在組織裡做卧底沒有什麼區别,隻是這次面對的是黑川清和。
“走吧。”他平靜地說。
兩人前一秒還像死敵一樣戰鬥,再前一段時間是威脅與被威脅者,可這一會兒這些又好像都消失不見了,黑川清和拉起降谷零的手,說:“我們去外面吧。”
“你不會打算去外面繼續打吧。”降谷零問。
黑川清和笑了:“怎麼會,我們去跳舞吧,那裡有很多人。”
舞池,或者叫蹦迪池,裡面有很多人。
黑川清和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帶着降谷零就溜了角落。
周圍都是人,興奮地跳着叫着,降谷零謹慎地選擇了靠外面一點的位置,沒有貼着人站。
他還沒忘記黑川清和剛才的突然變臉。
雖然知道黑川清和大概是借題發揮,也不可能在這裡發作,但他還是不願意冒風險。
胸口的刺痛又一次隐隐作痛,降谷零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低頭和黑川清和說話。
這裡很吵,他隻能貼着黑川清和的耳朵講話,暧昧的氣息在整個酒吧流轉,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有幾分耳鬓厮磨的微妙,隻是兩人都沒有注意。
降谷零在她耳邊說:“我現在是你的情人。”
他飛速帶過這個開場白,進入正題:“組織對我仍有懷疑,我沒法接近真正的核心,你可以幫我嗎?”
黑川清和揚起眉毛:“這算是交易的請求嗎?可是我記得,我當時是威脅的你,并沒有說會幫你這些。”
“我知道。”降谷零靠近她,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朵上,他說,“但你的目的不是我嗎?我不再惹你生氣,配合你做一些你想做的事,然後換得你的幫助,你覺得這算交易嗎?”
黑川清和想,但是我威脅你的話,我也能做我想做的事啊。
不過轉念一想,威脅玩多了,還是會失去一些樂趣。唔,看零心甘情願地用利益交換配合,想要拒絕卻又咬牙答應下來,似乎也是不錯的畫面。
反正對她沒壞處。黑川清和爽快地答應了:“好啊,那麼成交。”
她伸出小拇指,想要和他拉鈎。
降谷零恍惚了一秒,想起這是過去每一次黑川清和和他約定什麼的時候都喜歡做的事,幼稚,但是黑川清和喜歡。
他違背了多少條約定?又有多少條約定是在定下的時候就是謊言?
為什麼黑川清和還是要對他伸出手?就好像還是相信他會遵守一般。
“拉鈎。”黑川清和不滿地催他。
降谷零伸出手指,兩人的小拇指鈎在一起,輕輕晃了兩下。
黑川清和收回了手,問他:“零,你剛才答應我的,你還沒有做到呢。你不是說願意用自己來換那個家夥的命嗎?”
過去女友溫和可愛的臉立刻從降谷零腦海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這個讓他恨的直咬牙的黑川清和。
降谷零深呼吸一口氣,問:“清和想要什麼?”
“啊。”黑川清和的視線下移動,落在了降谷零的身上。
在剛才的打鬥中,他的衣服扣子早就散開,出來的時候潦草地重新扣起,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多了一些淩亂,隔着薄薄的襯衫能看見隐約的肌肉曲線。
黑川清和伸手把他的襯衫背帶撥開了一點,她再一次看見了那個被自己咬過一口的位置。
這次有衣物遮擋,但她還是感覺降谷零的身體在她的視線底下僵硬了起來。
她舔了舔唇,說:“zero,嗯……你願意打個ru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