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練習室沒一會兒，顧清便收到了王乾送過來的卡。

中午到了飯點，五個人都知道他有了卡，便叫着他一起去食堂吃飯。

顧清沒有拒絕，跟着五人到了食堂。

飯菜挺好的，标準的三菜一湯，還有一份可口的水果。

六個人聚在一起，顧清融入得很自然，旁邊有熟悉五人的還以為顧清是新加入的，甚至有好奇的人湊過來問。

五個人把湊過來的人一一打發走了。

“真别說，顧清跟咱們坐一起，一點沒突兀感，特自然。”秦榮笑眯眯道。

“就是，剛看見李東那張臉臭成什麼樣兒沒？哈哈哈哈哈，拼了這麼久一直沒拼過咱們五個，現在坐一起的他連外貌都比不上……”曾可幸災樂禍道。

顧清聽他們越說越離譜，無奈道，“别，我真沒那天分。”

胡弛笑了笑，“沒事兒，不看唱跳，你這張臉是絕殺。”

“就是，李東那樣的都不配進咱們練習室！”曾可憤憤不平道。

馮時澤已經快速吃完了飯，“好了，别老說李東了，他也不容易，現在年紀到了，他着急也是能夠理解的。”

“他……”曾可還想說什麼，被一邊的胡弛給攔住了。

一頓飯下來，顧清沒聽明白，但架不住隊裡有個小話唠曾可。

吃完飯趁着馮時澤先走一步，連忙跟倒豆子似的，“我的天啊，隊長真的跟個菩薩心腸似的，原先李東為了拿第一，故意把隊長表演服給剪壞了，就這他都不生氣，幸好最後有長風幫忙用了點裝飾品把衣服給補救回來了，不然我非得把他打一頓不可，還有剛才胡弛哥你攔我幹嘛，不就是隊長和李東年紀一樣大嗎？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胡弛看着這最小的弟弟，有點頭疼，韓長風幫着解釋道，“隊長最近壓力很大的，他的年紀到了最後的階段，如果這一次不能出道，那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看到李東，他心裡估計也想到自己了，再說了，李東曾經是隊長的好兄弟，就算撕破臉了你這樣說，讓隊長怎麼想？”

“是啊，隊長真的壓力很大的，他是從頂尖大學休學過來的，他父母本來就不同意他當練習生，家庭條件也一般，天天催着他回去繼續上大學，他之前和他父母承諾過，要是這一次還不行就徹底結束了。”秦榮也知道一些。

通過幾人的對話，顧清算是明白了馮時澤最近眉眼上的愁緒。

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學霸因為夢想頂着社會、學校和父母等多方的壓力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他的努力衆人皆知，可沒有到成功的那一刻，卻是無人為他搖旗呐喊。

這一刻，顧清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肆意揮灑汗水，竭盡全力享受舞台的男孩形象。

而那人，正是馮時澤。

他的複賽作品，終于可以定下來了。

下午回宿舍，正好碰見了方媛過來找他。

“顧清，你最近哪兒去了？”

方媛最近在學校裡就沒怎麼看見顧清。

顧清簡單和她講了自己正在做的兼職。

方媛哦了一聲，因為初賽沒去現場，讓她有些心虛，便多問了句，“怎麼樣？複賽有想法了嗎？”

本是随口一問，誰料顧清點了點頭，“有了。”

“真的？”方媛有些意外，“這次終于不是我了嗎？”

顧清點了點頭。

方媛如釋重負，但随即立馬解釋道，“害，我倒不是不願意你畫我，主要是你老畫我對你這畫技一點兒提升作用都沒有，啧，你别看我，這可不是我說的，前幾天我遇見你們院裡那袁老師了，拉着我那叫一個苦口婆心，讓我勸你别再畫我了，給我念得頭都大了……”

顧清聽得勾起了嘴角，他一下就想象出來袁老師對着方媛仿佛緊箍咒似的念叨的場景了。

方媛差點被他的笑容給笑晃眼了。

清冷的面容現在挂上了一抹淺笑，增添了幾分煙火氣，讓顧清這朵高嶺之花突然就平易近人起來了。

高嶺之花突然開了口，“我想畫那個人，我應該買點什麼禮物給他呢？”

方媛這才從顧清的笑裡回過神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你覺得應該送什麼呢？”

“沒有頭緒。”顧清真想不出來。

“算了，反正别送花就行了。”方媛回想起了最開始顧清找她做模特時的場景。

那會兒大一剛開學，顧清手捧着一束花朝着她走過來，旁邊是同學們的好奇目光和起哄聲。

看着顔值人氣雙絕的顧清，方媛的虛榮心在那一刻簡直達到了頂峰，本來還想着怎麼回複的。

可誰曾想，對方把花遞到她手上時，卻道，“請問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嗎？”

方媛是又驚又惱，還特莫名其妙，最終腦子一抽，大聲道，“我願意。”

于是，在周圍衆人的見證下，兩人在大一就成為了衆所周知的校園情侶。

幸好兩人都有想借此來幫自己擋桃花的想法，于是便漸漸關系好了起來。

顧清也回想起了那時的事兒，真是尴尬到不堪回首。

他當時怎麼會那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