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笑拿出一張地圖,在桌上攤開。這上面畫的是東夢澤還有它沿岸的國家,其中有十幾個國家已經用朱筆畫上圓圈标記了起來。“這些畫圈的是13年來曾經出現過幻靈族發狂案例的國家……”
“這麼多?有沒有可能是人為投放了什麼緻幻的毒藥?”小竹問。
“應該不可能,如果是投毒,那麼其他人也會接觸到,不會這麼精準的隻局限在幻靈族和動物範圍……而且我們曾對大量發狂者進行過檢驗,體内沒有發現任何藥物的痕迹。”
“那會不會是一種罕見的疾病?而且這種疾病隻有幻靈族血脈的人才會得??”
“也不大可能,因為從常理來講,能引發如此大面積的,應該是類似瘟疫一樣的疾病,很容易發生傳染。但實際上根據我們調查,離得很近的兩個城市,其中一個‘發病’,另外一個卻不‘發病’,這種情況很常見……而且,非常明顯的是,沿海城市的‘發病’率,要遠遠高于内地城市!尤其是動物‘發病’,内地幾乎沒有!”
“這似乎像是一種規律?”小竹若有所思。
“經過我們分析,”天笑繼續講解。“這麼大的範圍和體量,如果這件事背後真有某個看不到的黑手在操控,那它的能量肯定遠超我們想象,絕不可能是哪個民間宗派或者勢力可以做到的!至少是某個國家級别的力量,在謀劃着什麼目的。
于是我們根據‘沿海’這個關鍵點,把目标放在東夢澤周圍的國家上面……”
“所以你們覺得,除了那些有出現過發狂事件的國家外,其他國家都有嫌疑?”小竹問。
“恰恰相反,我們認為發生過這個事情的國家才有嫌疑!”蘇天笑答道。
“這是為什麼?”小竹滿臉不解。“如果真的是某個國家在背後操縱,那他幹嘛要讓自己國家也發生這樣的事情!?”
“因為大部分人都會覺得受害者肯定是無辜的……”北海答道。
“正是如此!”
天笑接着說道:“13年前的那次事件,各地陸陸續續持續了将近一年,最後才慢慢平息。那之後很多國家和種族都開始排斥幻靈族,大批幻靈族被趕出了人族居住的城市,并且遭到了殘忍的迫害……”
小竹聽到這裡,想起這些年在外曆練期間看到過的那些慘景,唏噓不已。
“那次之後,有5、6年都沒有再發生類似的事,案情缺少進一步的線索。因此當時我們蛟衛營就去委托了钜子派人協助調查此事。
大概五年前,突然又零零散散有地方開始出現幻靈族發狂的案例。
而且這次的事件,比之前要棘手得多!以往雖然範圍很廣,但無一例外都是個體犯案。而這次之後,幾乎至少都是三、五個成群出動,似乎形成了某種組織。但我們查了,這些人在發狂前,互相之間都并無任何瓜葛……”
“那時候,我們墨者與蘇将軍那邊,都毫無進展,”北海接着蘇天笑的話說道:“有一天,我再次來到這一帶的島嶼展開探查。經過燕留港時,無意間聽到當地漁民在抱怨,周圍的洋流近期無緣無故改道,造成之前的捕魚海域産出驟降……”
“不錯。那段時間我剛當上鄉兵團團長,并在之後機緣巧合結識了蘇将軍。當時确實出現過這個情況。
“這洋流改道跟幻靈族發狂有什麼聯系呢?”小竹越聽越覺得燒腦。
“目前我們還沒發現有什麼必然的聯系。但是那段時間還有件可疑的事情。”悲秋繼續說道。
“有一次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港口來了一艘‘商船’。這艘船吃水很深,但每次船上的‘商隊’下船去集市售賣時,壓根就沒帶多少貨物去。而且他們派出來的這隊人,在集市内租來的鋪子裡,幾乎就沒真正做過生意,要麼說老闆不在不好開價,要麼說東西被人訂走了。我感覺很奇怪,曾找人專門盯着他們的鋪子,自己也在碼頭不時看着他們這條船,但都沒能發現什麼異樣。
直到他們走的時候,我發現那艘船吃水高了很多,很明顯裡面的‘貨’已經被卸了下來……
我第一反應是這幫家夥可能是喬裝的海盜,但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一直也沒發現有被偷被搶的事情發生……
他們第二次來的時候大約是在半年後,次年的三月份……
這次我心想,勢必要将這幫人的底細摸清楚。于是我連續幾個晚上都在碼頭通宵盯着這艘船,直到他們離開。但還是沒發現有新的可疑之處……
他們走了以後不久,我就聽說各地又出現了幻靈族發狂的事件。我仔細想了想,這次之前的發狂事件也是在他們走之後沒多久發生的……我當時強烈感覺這個案子好像出現了曙光,又興奮又遺憾。
之後我幾乎每天都盯着海面,盼望着這艘船再次出現。
過了半年左右,它果然又來了……!
我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把人全部先抓起來!船先扣下來!再徹底好好查查!
但其實鄉兵團是沒有上船搜查權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