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跟随一彈,“Duang”一下坐穩。
但她鴛鴦肚兜下的胸膛還在激烈起伏,眼中也透着難以置信之色。
方才…是内功嗎?
她自幼練功,可因性情急躁,内功始終練得不盡如人意,遠達不到八步趕蟬的境界。
然而先前那股無形之力,顯然已超此境界。
怎麼可能?譚林霜的手雖溫熱卻無甚勁道,哪像練過功的?
難不成…是他放了一個憋了許久的屁?
趙明煙聳動着鼻頭嗅了嗅,隻聞到陣陣靈犀香。
随即,她盤起了雙腿,就那麼定定地看着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譚林霜,眼神逐漸深邃。
弑夫分幾步?
忽然間,她的腦中乍現出前不久才看過的一冊拟話本,講的就是妻子殺夫的故事。
書中寫道:先毒殺,未果後,再拿枕頭捂死。
不過就譚林霜這羸弱的體質,可以省去前者。
她的眼眸閃爍,逐漸犀利。
利落站起後,她複又來到床邊,看着已然熟睡的譚林霜,拿起了另一個枕頭。
眼下已不時興陶瓷枕,富人家大多用絲織枕,此時的織造技藝精湛,織物質地優美,柔軟舒适度,往口鼻處一摁,毫無縫隙可留,睡覺殺人兩相宜。
她慢慢舉起那個繡着鴛鴦的紅枕頭,動作輕緩。
映照在内側牆壁上的身影就像一隻豐滿的兔子,一個晃動,便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枕頭和她已經在床腳。
鴛鴦錦被一掀再一蓋,她枕着枕頭面向外側躺了下來。
燭火暗了幾分。
譚林霜的眼皮動了動。
偃旗息鼓了?
他屏息豎耳,發現趙明煙确實不再有動靜,連呼吸都平緩了不少。
呵!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古人誠不欺我。
娘子,安心會周公吧!
然而,趙明煙還沒法會周公,她此刻正思緒翻飛,努力回想着《素女妙論》裡撥雲撩雨的手段。
可搜尋了半天,才驟然意識到,譚林霜說的沒錯,這本書就是給男子看的,上面大部分内容都是在教授男子如何讓女子“意滿欲足”。
至于如何讓男子“誠服”……
趙明煙向後屈腿,動了動靈活的腳指頭,将自己的七寸金蓮伸進了譚林霜的褲腿。
譚林霜當即睜眼。
她又想作甚?
一股刺癢感從小腿後側蔓延而上,好似毛毛蟲爬了上來。
他緊皺着眉,忍了又忍。
最後忍無可忍,赫然開口:“娘子,你該剪腳趾甲了!”
咯咯咯——
五更雞鳴,譚林霜騰地睜眼。
他急忙摸向自己的腰帶,沒散開。
再往下一摸,也無異常。
“呼……”
他如釋重負。
果然隻是個夢,一個可怕的噩夢。
被精力旺盛,手段又層出不窮的趙明煙折騰了一晚上,他最終還是累得昏睡過去,不多時,便陷入夢魇,夢見自己被趙明煙扒光了衣服,肆意索取。
他就像一匹馬,被趙明煙騎着馳騁草原,累得喘不過氣來…呃?
蓦然,那種胸口被石頭壓住的感覺再次出現,他瞪眼一看,趙明煙又壓了過來,披頭散發、雙眼緊閉,嘴裡還在嘀咕着什麼。
“就你了…身子骨硬朗,看起來不會英年早逝,定能助我們趙氏一門飼養千載。”
譚林霜微眯起了雙眼,看着她噘起嘴向自己親來,迅速伸出右手,掐住了她豐盈的臉蛋。
“娘子,天亮了。”
趙明煙動作一滞,但沒有睜眼。
遲疑片刻,她噘着嘴含糊不清地說:“那咱們速戰速決。”
譚林霜:……
下一瞬,他就察覺趙明煙竟胡亂摸向他的腰帶。
真睡還是裝睡?
譚林霜不禁懷疑。
他忙不疊松手,而後抱着她往外一滾,二人的姿勢随即調換。
趙明煙的眼皮動了動,譚林霜趕緊翻下床。
“呃!”
誰料,他的腰帶還緊攥在趙明煙的手裡,右腳剛踩實地面,就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向後仰倒,“砰”一下砸在趙明煙的身上,略微彈了彈。
居然不疼!
“哎喲!”
他沒摔疼,但趙明煙被砸疼了,呻吟着睜開了雙眼。
“诶?”
一看清仰躺在自己肚皮上的譚林霜,她咄咄稱奇。
“夫君,你這是什麼姿勢?不像素女九勢啊!”
譚林霜嘴角一抽,剛要開口,又聽她說:“哦!想必是夫君自己發明的姿勢。”
“王八倒地朝天歎。”
譚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