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鳴那孩子多好啊,就請你吃個飯,怎麼吃到局子裡面去了?”
“然然,你也該收收心了,跟你這麼大的姑娘都開始談婚論嫁了。”
“你爸媽不在了,這些事肯定是我們做長輩的操心啊。”
饒曼在飯桌上,就開始喋喋不休,又是說劉宇鳴好,又是說今天約會沒成功多遺憾。
惹得阮峰都聽得有些厭煩了:“好好吃飯行不行?忙了一天,回來吃頓飯都不安生。”
“你吃你的,我又沒和你說話。”饒曼也不滿了,“你這個叔叔一點心不操,現在還來怪我。”
“都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的,這都有了工作了算是立業了,要趕緊成個家啊。”
“大姐還沒有成家,我不着急。”阮陶然不緊不慢說道。
氣氛似乎頓了一下,但饒曼有自己的說法:“你姐姐不成器,還得在家裡再學兩年,你不一樣啊。”
阮陶然也不和她吵架,隻是給阮峰盛了碗雞湯:“叔叔,這個湯不錯,養胃健脾的,您嘗嘗。”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什麼成家立業的,都不着急,先吃飯。”阮峰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發出輕輕的喟歎。
阮如月眸色一沉,瞥了一眼阮陶然,面色都是冷的。
這死丫頭,就會搞這些小把戲,偏偏阮峰就吃這一套。
她連忙給饒曼使眼色,饒曼接收成功,試探着說道:“劉宇鳴那孩子……”
“我說了,别提什麼成家立業的,先吃飯。”阮峰冷聲打斷了饒曼的話,眉目之中滿都是不耐。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饒曼換了條路線,“我是說,然然報警這件事……”
“剛才然然說了,他們吵了兩句,星悅城的保安誤會了,這才報了警,不是然然報警,隻是個誤會,現在不是已經解開了嗎?”阮峰語氣不善。
“可……”阮峰一生氣,饒曼也不敢大聲說話,“劉家和我們有些生意往來,他們會不會不高興?”
見阮峰沒有繼續打斷,她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讓然然給劉家賠個不是。”
“免得到時候,劉家不高興,我們生意上也難做,下次見面還是朋友,是不是?”
她沒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婉轉地站在公司的位置上說這句話。
果然,這麼委婉說話,阮峰就聽進去了:“也是。”
“那我們給劉家夫婦兩個約出來吃個飯?”阮峰思索着說道。
“那倒不用,你這麼忙,怎麼有時間為了這些事情煩心啊?”饒曼笑着說道,“小輩的事情就給小輩解決。”
見阮峰還是不理解,饒曼繼續說道:“我已經說好了,明早劉宇鳴來送然然上班。”
“既然是誤會,就一起吃個早飯,好好解釋清楚。”
“一來二往多了解了解,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也對公司的生意有好處。”
阮峰本來就不耐煩這件事,聽到自己可以不用出面,也點頭應允了:“你這件事辦得還不錯。”
他也不問阮陶然的意見,直接就說:“然然,就這麼辦,你明天好好和他說說,就是個誤會,他也沒在局子裡待多久,就喝了杯茶,不值當不開心的,你說話語氣軟點就行了。”
阮陶然唇邊挂着甜甜的笑:“知道了,叔叔,您别操心了,您好好休息。”
她才不會為了這家裡的事情難過,她早就看穿了,阮峰喜歡她溫柔貼心也是有限的,根本不會為她謀算。
不過,按照她的想法,明天應該不會見到劉宇鳴。
這一夜,阮陶然睡得還挺好的,早早地就聽到外面窗沿上布谷鳥在叫。
換了衣服跑去外面跑了一圈晨練,照舊給紀青雲發了照片。
[江城的櫻花已經要謝了,今天天氣也很晴朗。]
阮陶然并不等紀青雲的回信,因為算起來時差,這個時間,紀青雲應該還在睡覺。
阮陶然回家洗了澡,化完妝下樓吃飯的時候,忽然聽到接電話的饒曼一聲驚呼:“什麼?”
她語氣驚訝不止,有些着急:“什麼情況,真給抓局子裡面去了?”
“這次又是什麼啊?”
“你别急别急,讓老劉托人去打聽打聽,問題應該不大。”
“鬧到社交媒體上了啊?”
“趕緊找人壓熱度,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孩子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阮峰也聽到了她打電話,略蹙了蹙眉,道:“大早上一驚一乍幹什麼?
“噓——”饒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打電話,話語裡不無安慰,“沒事沒事,肯定小事情,能解決的。”
安慰了一會兒,饒曼終于是放下了電話,看着面前的早餐歎了口氣。
“怎麼了?今天牌局組不起來了,還是翡翠原石切賠了?”阮峰語氣裡倒是鎮定。
在他這裡,饒曼也就這些事情,打牌逛街買東西,寶石翡翠鑽石,和那些女人家長裡短扯扯閑篇。
“是組不起來了……”饒曼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劉宇鳴被抓了,他媽哪兒還有心思和我們打牌啊。”
“不是昨天了解情況就放了嗎?就是個誤會啊。”阮峰不解。
“不是昨晚的事。”饒曼看了一眼阮陶然,才繼續說道,“說是嫖.娼,玩兒出來人命了。”
“之前劉家拿錢了了,不知道那女的家屬怎麼又忽然報警了。”
“證據鍊完整,律師一口就把劉宇鳴咬死了,今早上就給抓進去了。”
“社交媒體上都挂起來了,說富二代草菅人命。”
阮陶然安安靜靜吃自己的飯,隻當是這件事和自己沒關系,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拿出來手機看了兩眼。
劉家已經在壓了,不過還在前十的位置上,點進去就看到劉宇鳴那張臉。
下面都是憤憤不平的聲音——
這人面相看上去就是個纨绔,不是好人。
怎麼這麼可怕,我以為富二代就吃吃喝喝,最多遊走法律邊緣,這怎麼這麼無法無天?
習慣就好,他們都是手眼通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