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懲罰,完全不算是懲罰吧。
阮陶然心裡這麼想,面上卻依舊挂着燦爛溫暖的笑:“我沒有怪姐姐,她也是誤會了。”
阮峰見阮陶然不在意,也就心安理得繼續問:“你和紀總是什麼關系啊?”
“最近Serapnine正在申請入駐星悅城,不知道紀總那邊有什麼想法?”
“這我怎麼會知道呢。”阮陶然眨了眨眼睛,眸子裡幹淨單純的樣子,“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那紀總把她的衣服給你穿……”阮峰語氣遲疑。
都把衣服給阮陶然了,說是普通朋友,阮峰怎麼都不信的。
“我們今天一起去打高爾夫,晚上回來有些冷,紀總随便拿了一件給我,還要還給她的。”阮陶然說道。
“這樣啊……”阮峰思忖了一下,“那你還她衣服的時候,問問Serapnine的情況?”
阮峰前些年不重視珠寶,Serapnine被扔進牆角,幾乎蒙塵沒人管。
但最近陸迪集團的珠寶品牌OFU冉冉升起,實在是賺錢,看得他眼熱。
如果Serapnine能進入到星悅城,這會是一個新的起點,以後可以發展起來,賺不少錢。
“這個,我不太好問吧。”阮陶然的語氣有些為難。
“我平時又不管公司的事情,忽然去問,紀總恐怕會覺得我們太功利。”
“也是……”阮峰皺眉,有些苦惱,他當然聽說過,紀青雲鐵面無私,紀氏紀律嚴明,規則秩序不能動。
“不如這樣。”阮陶然說道,“叔叔,你安排我到Serapnine上班,我閑聊的時候就可以提到,不會太刻意。”
阮陶然唇角一揚,露出來個單純得像氣泡水的笑:“我也不做經理主理人什麼的,我就做個普通的設計師。”
聽到阮陶然說上一句的時候,阮峰的心已經起了警惕,他可不希望阮陶然進入管理層,到時候奪了他的權。
聽到後一句,心就放下來了,阮陶然是個沒野心的,隻是做個設計師,又無關大雅,影響不了什麼。
于是,阮峰幾乎就沒思考,就點頭答應了:“行,到時候你記得找紀總問問。”
“嗯。”阮陶然說着,把桌上的蜂蜜水遞給阮峰,“叔叔,你這兩天也辛苦,喝了蜂蜜水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語氣和婉,一雙眸子亮閃閃地透着生機勃勃,遞過來的蜂蜜水的溫度也是剛剛好的。
阮峰也忍不住心裡一片暖色,接了蜂蜜水喝下去:“然然,你也早點休息。”
望着阮峰的身影進入到房間之中,阮陶然的眉眼忍不住彎了彎,露出個淺淺的笑容來。
她拿過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指尖擦過紀青雲的簽名。
她就是故意的,她的外套被紀青雲扔進了垃圾桶裡,晚上和馮珊珊她們一起吃完飯之後,她就打了個噴嚏。
紀青雲果然,把她盯上的車裡那件外套拿給她穿了。
這件西裝偏中性,穿在阮陶然身上又寬大,看上去就像是男性的衣服。
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借着紀青雲的勢,提出來進入Serapnine工作。
周管家遞了創可貼過來:“二小姐,您的手還在流血,處理一下吧。”
“謝謝周伯伯。”阮陶然笑盈盈地接過來,睫羽如蝶翼扇動,臉上的笑也是溫暖的。
周管家沒聽到阮陶然和阮峰後面的談話,隻看到阮如月的刁難,看到這個小姑娘在這個家的艱難。
雖然艱難,卻不顯得狼狽,她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笑着的,熱情積極陽光向上。
阮陶然随意用創口貼貼了傷口,就回了房,把那件墨色的西裝挂在衣架上。
看着看着,還是會忍不住輕輕笑出來。
看了一會兒,拿出來手機給紀青雲發了條消息——
[你明天方便嗎?我把你的衣服送回去。]
紀青雲回信很快,言簡意赅。
[明天飛奧克蘭,衣服可以放在紀氏前台。]
放在前台?這怎麼行?她拿這件衣服一方面是為了借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制造和紀青雲的見面機會。
一借一還,不就有見面的借口了嗎?
阮陶然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還是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對面沒說話,她又補了一句:[我想見你。]
紀氏,紀青雲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夜色之中的城市,辦公室裡大燈沒開,光線略有些昏暗。
紀青雲的五官籠罩在手機映出來的淺淺光影裡,矜冷的輪廓,一半掩蓋在暗色之中。
她眸子中倒映着屏幕上的四個字。
指尖頓了良久,回了一句:[好,你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