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然已經吃完了早飯的時候,阮如月才踩着拖鞋,慢悠悠打着哈欠出來。
阮陶然已經收拾化妝打扮得很好看了,橘色調的妝容,透着元氣,但衣服選了白色系,不至于莊重,也不至于失禮。
頭發精心編了發型,戴了成套的鑽石發夾,整個人透着光彩熠熠的好看。
卷王上班第一天,就是要從早起卷到裝扮,每一根頭發絲都是設計好的弧度。
倒是看得阮如月又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饒曼連忙過去拉着她,按在位置上坐好:“快些吃飯吧,等會兒上班遲到了。”
“我去自己家公司上班,誰能說我啊。”阮如月嘟囔着,昨晚喝了酒,有些宿醉,頭暈暈沉沉的。
要不是為了上這個破班,她肯定一覺睡到中午以後再起床。
饒曼早有預料,給她準備了解酒湯,看着她一口一口喝下去。
阮峰皺了皺眉:“要不你别去了,你這樣的心态怎麼行?”
饒曼附和:“對啊,我也是這麼說,咱們家又不缺你這份工資……”
“不行,我要去。”阮如月仿佛一瞬間清醒了幾分,咕嘟咕嘟把解酒湯灌下去。
知道阮峰要把阮陶然送到Serapnine做設計師,她軟磨硬泡終于說服了阮峰她也要去。
她也是珠寶設計專業,又拿過S國新銳設計師大賽金獎,履曆是夠的,但饒曼覺得辛苦,勸了幾次,沒勸動。
阮如月心裡憋着一口氣,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件西服的事情,過了那天晚上,阮峰就再也不提了。
她就是要事事都踩阮陶然頭上,既然阮陶然要做,她也要做,她還要做得比阮陶然好。
阮陶然看了看時間,站起身道:“叔叔、嬸嬸、大姐,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然然啊,不着急。”阮峰和阮陶然說話,語氣都和緩了些,“等會兒你和你姐姐一起,家裡司機送你們過去。”
饒曼眉頭一頓,似乎是有些不滿,最後隻是喝了口牛奶,什麼話都沒說。
阮峰已經跟她說過,阮陶然和紀青雲有關系,最近阮家有求于紀青雲,她再不喜歡這死丫頭,現在也不好說什麼。
饒曼沒說話,阮如月有些意外,擡頭道:“媽——”
饒曼也不站在她這邊了,她有些想不明白。
“不用了,再等會兒要遲到了,我去打車。”阮陶然拒絕了,禮貌道,“不着急,大姐慢慢吃。”
“哎,這怎麼行,第一天上班就打車過去,人家看見了怎麼說?”阮峰出聲攔住了阮陶然。
“這樣吧,讓家裡司機送你過去,等會兒讓你大姐打車。”
家裡本來是三個司機,他們三個人一個配一個,但最近一個司機請假了。
饒曼和阮如月又不上班,隻是出去逛街交際,兩個司機也夠用,就沒有招新的。
這一下子都開始上班,有點不夠用了。
“爸,你說什麼?”阮如月聽到阮峰讓她去打車,嚴重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饒曼也怔了一下:“這怎麼行?出租車多髒啊,小月怎麼能坐出租車?”
“夫人!”阮峰朝着饒曼使了個眼色。
饒曼咬了咬牙,把意見憋了回去:“也行吧,左右是去上班,要辛苦一點的。”
阮如月更是愣住了,這怎麼了?變天了?阮峰護着阮陶然算了,饒曼也不護着她?
她三口兩口把飯吃完了,忙站起來:“我吃飽了,走走走,一起去。”
她才不要去打什麼出租車,那麼多人坐過的位置,又髒又臭的。
阮陶然是不介意打車的,在國外的時候,她可打不起車,都是坐公共交通,她沒有那麼嬌氣。
她當然看出來阮峰夫婦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她也不戳破,也不等阮如月,拿了包就出去上車。
阮如月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拿了化妝包自己在車上化妝。
還好她技術不錯,到Serapnine的時候,畫出來了個日常妝,看上去也不丢分。
但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本來想的是,第一天上班,以大小姐的身份高調華麗地亮相。
她忍不住憤憤地看了一眼阮陶然,她的妝倒是精緻,頭發也是精心編好的,粉水晶的發夾裝飾,映照着車窗投射進來的陽光,五官顯得精緻好看,整個人像是畫報裡走出來的好看。
“我不知道你給我爸爸媽媽灌了什麼迷魂湯,到了Serapnine我會讓你知道,我們是有差距的。”
她心裡不滿,最後還是沒忍住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阮陶然并不搭理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她從來沒把阮如月當做對手,她要拿回Serapnine,對手是阮峰,阮如月隻是聒噪。
阮陶然不僅不惱,還拿起手機來,開開心心對着鏡頭拍了張陽光燦爛的自拍,然後發給了紀青雲。
[第一天上班,OOTD。]
[哦,這個OOTD是指今日穿搭。]
[今天江城的陽光很好,是個大晴天。]
[奧克蘭那邊降溫,會下雨,記得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