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後,她恢複如初,與雲京墨一家道别後,又繼續趕路前往漠河。
“穆玄,短刀還我,地圖你且收好。我餓了,要去一家客棧吃點東西,你先去尋親。”白予汐道。
“是。”
她來到前台,爽快道:“掌櫃的,上點招牌菜。”
掌櫃看着一袋銀子,眸子裡冒着金光,示意後廚快點做菜。“客官大氣呀!小的立即去給您上菜。”
忽聞一對老夫妻好似在談聊某事,仔細一聽:“老頭子,你知不知,前次我去竹林打水聽到陣陣‘女鬼’的哀嚎聲。”
“或許是你聽錯了吧?話說回來,十餘年前,将軍已被朝廷辭掉身職,如今早已不見蹤影。”
“我覺得那将軍不是好人,看他一副兇樣。”
“别再說了。當心隔牆有耳,裡裡外外都是人。”
“……”
“客官,請慢用。”
“好香!”她垂涎欲滴。
…………
“掌櫃的過來收拾下。”
掌櫃小跑過來,看着菜被眼前的小姑娘吃個精光。目瞪口呆:“小姑娘年紀尚小,吃的不少。”
“掌櫃的,若有位黑衣公子問我去了何處,你且回他我在竹林辦點事。”
“是是是,客官慢走。”
她眯眼向遠處眺望,望見有個木屋,心裡為之高興,朝前跑去。在窗前窺視,發現木屋裡十分糟亂酒罐碎成的玻璃渣堆積在一旁。一個女子虛弱地蜷縮在榻上,她衣衫褴褛,身上有許多淤青,臉色蒼白如紙,甚至被鐵鍊捆住雙手。
少女倒吸一口冷氣,推開木門。窘迫開口:“你……的傷是否要緊?”
那女子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苦笑,她伸出雙手微微顫抖,眼角的淚光微閃。
“别怕。我去給你找鑰匙,為你解開枷鎖。”
那女子伸出的手卻碰不到她,收回手捂臉失聲痛哭:“小予汐!我……我是長姐……若安。姐姐活的好苦啊……”
她愣住聽見這個聲音愕然了,語氣慌亂不已地将她擁入懷中:“長……姐?!何人讓你落得此等境地?”
白若安落淚,握住至親的胳膊,神情崩潰:“一切的一切皆拜那個畜生所賜!”
她慢條斯理地捋了捋對方鬓角的碎發。
“長姐莫急,我且聽你慢慢道來。”
“你可曾記得大将軍?似他那種人就是畜生!我……實則不願相嫁于他,可我那個生母逼我。我原以為他會待我不薄,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嫁到此處,那個畜生整日不是吃喝好賭,不然就是随意糟踏我!他……還把我的嫁妝拿去抵債了。”
白予汐忐忑問道:“長姐可曾有反抗過?”
“逾期……作廢。似畜生一樣的狗東西被朝廷辭去身職,真是讓人越想越好笑。哈哈哈哈……畜生有次去了豐京,把我關在破木屋裡待了數日。小予汐,我于昨夜夢裡,似若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姐姐我……想家了……”若安含淚顫抖道。
豐京?無非是那個醉鬼,撞我又指着我對罵的那個人。
白若安面目猙獰:“我忍了十年有餘,是十餘年呐!予汐,你可知姐姐過的有多痛苦嗎?我好歹是天齊國的長公主啊,他憑何資質那樣待我。那個……畜生就該去死!我要誅他九族!我受夠了……”
看來長姐在此過得日子可顯得十分凄惶,養尊處優的她的确受不了這般折磨。
“長姐冷靜……我知你痛,亦知你苦。”
“嘎吱”木門再次被打開。
一個醉醺醺的壯漢指着白若安怒罵道:“臭娘們,你真是不給老子省事。一日日的,未有個賢惠的模樣,看見你老子就犯惡心!”
那女子神情恍惚,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潔身自好的好姑娘,竟被逼瘋了。眼眸的光不見了,一片死海。被糟踐成此等不堪的模樣。
白予汐站起威然道:“放肆!敢辱罵長姐?你個豬狗不如的廢物配當将軍?傳入别人耳中都不嫌丢人,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我且問你,她的傷是否因你所緻?”
“是又如何,你奈我何?你們女兒家,就應多做事,少說風涼話。”醉鬼不耐煩地回答。
“做你娘!你們男人隻知忠良賢惠。你膽敢多說一字,我立即讓你去黃泉路上見你祖宗!”她反駁道,脾氣就如同若安似的。
此刻她心裡隻有一言: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我真想撕爛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