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應歡昨天晚上就到了秦樞月那邊,兩人還邀請李一然今天一起吃個飯。
李一然醒來全身酸痛實在難受,于是早上七點硬生生爬起來打電話叫聶應歡在秦樞月住的酒店開好房,她先去補覺。
九月初北城的早晨已經有些冷,李一然下車,困意被晨風一裹,打了個寒顫。
聶應歡在酒店門口等她。
“搞什麼啊你?大早上就着急忙慌的換酒店。”聶應歡皺着眉打量她,怎麼看着好憔悴?
李一然順着門童打開的側門往酒店大堂走,嗓子有些啞“不想說話,房卡給我。”
“啧,”聶應歡跟上她:“小冰塊呢?你們昨天不是一起的嗎?”
李一然無精打采的擺擺手不再開口。
進了房間李一然鑽進被窩倒頭就睡,聶應歡沒辦法,隻好嘟嘟囔囔的回隔壁房間。
中午秦樞月打電話過來問李一然睡醒了沒,要不要一起吃午飯。聶應歡這才過來敲門。
“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聶應歡坐在床邊。
李一然靠在床頭,腦袋還有點昏沉,但是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徐知語說的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根本不是什麼鐘顔的問題。
徐知語或許是到了新的環境,或許是誤會了自己和别人還有糾纏,也或許是她一開始就故意靠近。。。李一然不願把她想的那麼陰暗,算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拉拉扯扯徒增難堪。
聶應歡隻看到她發了會呆然後突然把左手伸出來給她看。
“好看嗎?”
皓白的手腕上圈着一條銀色鍊子,中間一小塊弧形貼合手腕。這款式。。。一言難盡。
聶應歡又仔細辨認了一下,做工看起來也不太好。
但是看發小這樣子,她斟酌着用詞:“挺不錯哈。。。哈哈哈。”
李一然把手收回去,也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笑,但是這個笑怎麼看怎麼苦澀。
“徐知語給我做的。我生日那天。”
那天聶應歡記得她之前就問過李一然要不要帶小冰塊,李一然說怕小孩多想,也怕小孩不适應朋友們,所以沒告訴她自己生日。
那這手鍊…
聶應歡瞄一眼發小,怎麼看着像失戀呢?
不管聶應歡怎麼追問,女人都隻是搖頭。
她什麼都不肯多說,望着虛空歎口氣,“她也沒錯。”
狗日的小冰塊真的見異思遷了?聶應歡撇着嘴在心裡暗罵:小白眼狼!
李一然自己消化完情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簡單收拾好去找秦樞月。
鑒于李一然這情況,聶應歡讓秦樞月取消了原本預定的飯店,三人直接在酒店中餐廳吃。
秦樞月不喜歡窺探别人隐私,席間就聊些工作上的事情。
“說起來還沒有謝謝你,”李一然擡了擡杯子,“我以茶代酒了。”
秦樞月微笑點頭: “客氣。”
“你謝她幹嘛?”聶應歡排骨啃到一半,“兩句話的事兒。”
李一然看着她,覺得這傻子還挺有福氣。想到秦樞月跟她可能還有一番磨難,又覺得其實大家各有各的煩。
李一然調整心情,跟聶應歡丢了個眼神:“也對,都是自己人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聶應歡捏着啃幹淨的骨頭嘴硬:“她是她,我是我,你少把我們扯一塊兒。”
秦樞月隻是笑笑,給她遞過毛巾擦手,又添了茶。
吃過飯李一然說已經買好票準備回G市,讓聶應歡既然來了多玩兩天。
聶應歡本想陪她一起,但李一然不讓,加上她也舍不得秦三于是作罷。
回了G市大姐就告訴她柯昊這兩天估計得了什麼消息,找上門說新修改的合同打款進度需要再重新核算,本來白紙黑字又蓋了章,還有什麼好說的?但是考慮到款項還沒有打過來,大姐以李一然不在為由給他按住了。
這回差點栽個大跟鬥,還好李一然警覺,之後還絞盡腦汁的跟柯昊辛苦周旋。
李沛岚欣慰的看着小妹:"今次件事你做得好好,我同老豆都好開心。"(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我和爸爸都很開心。)
李一然也笑:"同老豆講,我要返嚟同你争家産啦。"(告訴爸,我要回來跟你争家産了。)
李老頭知道女兒終于願意回家裡幫忙了也很高興,大手一揮新區這邊全權交給李一然。
全權接手就意味着事情更多,更忙。
換做以前李一然肯定是不願意的,但現在她也在工作裡覺出些意趣,雖然很累,但是這種充實又忙碌的确是她現在需要的。
很快在大姐的幫助下又談成了新的合作業務,她也逐漸适應這種吃喝玩樂無法獲得的成就感。
為了方便跟老頭和大姐取經,她搬回了沙島住,這天阿姨給她收拾換季的衣服,在外套裡翻出一條手鍊。
阿姨在客廳找到李一然,把那條跟二小姐不太搭的手鍊遞過去:“小姐,這個看着不像是你的東西,還要嗎?”
李一然正跟媽媽一起吃水果看綜藝,聞言随意一掃,目光卻定住,放下手裡的蜜瓜,她把手鍊接過來。
“怎麼了?”李母敏感的察覺到女兒情緒。
李一然把手鍊握在手心,對着媽媽甜甜一笑:“沒事啦!”
又對阿姨道:“我自己收起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