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傑森靠在武器架旁，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槍托，聽到這話直起身：“閑着也是閑着。”其實是因為今天晚上其他人都已經肉眼可見的疲憊了。

"我和你一起。"迪克拍了拍傑森的肩膀，"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快。"

提姆在一旁默默舉起手："實際上，我們可以......"

兩人轉頭看向他。

提姆淡定地調出哥譚博物館的捐贈記錄："韋恩企業是博物館最大的贊助商，布魯斯·韋恩本人擁有超過40%的藏品優先購買權。"

傑森："……所以？"

提姆微笑："所以，我們隻需要讓布魯斯打個電話，說他對一些畫和藏品很感興趣，想借閱幾天，我想館長不會吝啬的。"

錢包空空的人民公仆·格雷森警官：“......”

被隊友到處貼小廣告掙錢的□□大佬·紅頭罩：“......”該死的闊佬！

迎着背後目光灼灼的視線，蝙蝠俠目不斜視的打開一個新的文件夾，将新得到的消息和線索整理進去，阿卡姆本就作為重點關注區域現在更是被打上重中之重的标簽。

蝙蝠俠的大腦裡面整理着所有的東西漸漸形成一個網絡，他知道亞力西奧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說出來，不過僅有的這些已經夠他形成一個後備方案了。還有今天知道的屬于該隐之匣的“血液”，手中停頓幾秒，他還是打開名為吸血鬼的一個檔案，标記上‘疑似弱點’四個字。

這下布魯斯明顯感受到背後的視線又多了一道，他面不改色淡定回視過去。

亞力西奧壓抑着的滿腔煩躁不适像被人紮破的氣球突兀的慢慢消散，沒有之前被冒犯的感覺，他此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慌缪和無語的情緒。

“......加油。”一時之間他隻能這麼說，祝蝙蝠俠幸運吧，加油找到他的弱點，亞力西奧現在有充分的證據去懷疑對方估計每天晚上都因為如何打敗他這個吸血鬼而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噗！哈哈哈哈哈哈——”率先發出嘲笑的仍然是傑森。

一邊達米安扣了扣自己的刀柄最終還是決定捍衛父親的形象：“陶德，不許質疑父親的決定！”

"好好好，哈哈哈，你蝙蝠爸爸做什麼都是對的！哈哈哈哈——"傑森就差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了。

提姆和迪克繃緊嘴角裝作很忙的樣子，倒是紮塔娜迎着蝙蝠俠壓迫的視線笑了出來：“咳，布魯斯，沒什麼事，我就走了，這段時間我可能要離開哥譚，你自己小心。”

說完魔法棒一揮，人已經消失不見。

亞力西奧沒有參加這出鬧劇，他轉過身：“潘尼沃斯，我想我需要休息了。”

阿福嘴角挂着笑容，他裝作看不見自家老爺已經僵住的身體，紳士彎腰：“房間已經整理好，花園裡也收拾了一番。”因為阿福發現有好幾天晚上亞力西奧都沒有在房間睡覺，那就隻能是花園裡了，為此已經被阿福換了一個更舒服的躺椅鋪上了毛毯。

待亞力西奧離開後，阿福看着已經快要發展成戰鬥的達米安和傑森，和善的出聲：“幾位少爺的房間也已經收拾好了，我想現在大多數人都需要來一場睡眠，老爺或許可以起個帶頭作用。”

一場友好的兄弟戰争被阿福輕易化解，波瀾橫生的一天在迪克給了阿福一個大大的擁抱中結束：“辛苦你了，阿福。”

......

布魯斯并沒有立即休息，在阿福的第三遍催促中他才慢慢離開蝙蝠電腦。回房間的路上，布魯斯一如既往的經過挂着家族畫像的走廊，或許是心中想着問題，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艾倫·韋恩的畫像上。畫中的曾祖父意氣風發，應該是人生中最得意的時期。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他并沒有駐足，不過在經過三樓走廊的窗戶時，他想起什麼，向下面掃去。

随即頓住——

小花園裡沒有開燈，月光下，被玫瑰花叢包圍的涼亭中，可以看見躺椅上正睡着一個人。遮擋物太多，布魯斯看不到全貌，隻能看見被夜風吹拂着輕微晃動的一團團紅色，分不清是玫瑰還是對方的紅發。

吸血鬼需要理發嗎？莫名的思緒一閃而過，布魯斯想起了今天被他揣在懷中的小蝙蝠頭頂好像也沒有長紅色的毛，而且那雙綠中泛紅象征着不詳的眼睛，因為身形的限制，也隻能看見可愛。

布魯斯靜靜地看了這一幕幾秒，最後悄無聲息的回了房間。

第二天清晨，亞力西奧在一陣破空聲中睜開眼睛。

"唰——"

刀鋒劃破空氣的聲音清晰可聞，他擡起眼，視線中數不清的綠色飄落，縫隙中他看見了一雙挑釁的綠眸。

達米安一點也不為自己打擾到人抱歉，在看到亞力西奧被他吵醒後，刀法甚至更淩厲了幾分，分分鐘給面前的花卉換了個造型。

亞力西奧看了一會兒，唇角微微上揚。下一秒，他的身影直接從躺椅消失。

達米安正專注于刀法，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他猛地轉身，刀鋒橫掃——

沒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