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力西奧再次回顧自己的記憶，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本停留在過去記憶中的漫畫劇情印象确實不多，所以一些事也就沒有隐瞞的必要了。

他思慮完，便道：“Caine，你們了解多少？”

在場兩人都有點意外亞力西奧思考半天突然問這個問題。

“Caine？吸血鬼始祖？”傑森一臉怪異：“你該不會要說他是真實存在的吧？”

Caine，也就是該隐，杜撰于西方神話中的古神，也是懼怕日光卻永生的血族源頭，但關鍵是這種過于宗教性質的東西應該沒多少正常人會相信它的真實性吧，不過轉而想想出自天堂島的神奇女俠，傑森居然覺得，這見鬼的，竟然該死的合理！

“不确定。”

傑森嘴角一扯，露出個他就知道的表情。畢竟，以他百試百靈的糟糕事件預感，他敢保證，不管真不真，多災多難的哥譚很有可能又要迎來一件麻煩事了。

另一邊的布魯斯動了動手指：“你受傷和這件事有關？”他不着痕迹的觀察亞力西奧的反應，昨天晚上對方并沒有深入談及他來到哥譚的具體原因，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剛才已經做了決定，這也在亞力西奧可以告知他們的範圍内，他颔首以示回答。

吸血鬼作為很多傳說和衍生作品中的生物，盡管有很多虛虛實實，不知真假的誇張描寫，但亞力西奧以親身經曆唯一可以證明的就是，冷血殘忍，弱肉強食，這兩點絕不是假的。

在亞力西奧徹底掌握了自己所在吸血鬼種群話語權的時候，一個自稱與他同族，有一點血緣關系的吸血鬼西伯·拉諾出現在了他的視線。

西伯·拉諾是個素食主義吸血鬼，熱情的向往着人類社會，因為這兩點，他也受盡了同類的冷待，可他卻不像亞力西奧這樣能有實力毫不猶豫的掐斷敵人的呼吸。在某些巧合下，兩人意外有了聯系，慢慢的，或許是吸血鬼的壽命實在是太長了，到後面兩人也竟發展成了朋友。

當時大大小小的吸血鬼都猜測西伯是因為亞力西奧如今的地位和所擁有的權利，才抓着這一點血緣關系對他緊抓不放。但亞力西奧卻知道西伯·拉諾這個吸血鬼并不是為這些東西而來，他沒有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到對于權利的欲望，也沒有感知到他對金錢的貪婪。所以這也緻使後來亞力西奧被對方設計重傷時，首先浮現的情緒是不相信，因為即使到了死亡時刻，那時對方身上傳遞出的情緒仍然是友好以及對自己失敗的懊惱。

“亞力西奧，作為亵渎者，隻有回報該隐大人的懷抱，讓他回歸人世，他才會洗清你的罪孽！”

如同一個狂熱宗教信徒般的話語再次浮現在腦海，亞力西奧漫不經心的覺得當初的自己還是太稚嫩自負了，居然試圖去想明白一個瘋子在想什麼，隐患還可能留到了現在。

亞力西奧挑重點說了一下當時大概發生的事，最後總結：“或許該隐不是一些人和生物的臆想，而哥譚或許早早就被吸血鬼注意到了。”黑暗、混亂，天生就是某些生物的天堂。

傑森本來斜倚在沙發上，聽到這不自覺換了個姿勢，懶洋洋地架在左膝的工裝褲腿也放了下來：“你......”

他欲言又止，不僅因為糟糕的猜想被證實，還有對于亞力西奧透露出來一言兩語的過去，盡管兩人今天才見面，但怎麼看對方都不是會因為交朋友還被朋友算計的人。

布魯斯想的更多，他發現面前的吸血鬼說到與自己有關的部分也隻是單純的叙述這些事，并沒有太多個人的主觀情緒，好似更多的是在談論别人。

生命的漫長真的會淡化掉一切嗎？蝙蝠俠心中疑問，那對方又為什麼要研究那本日記本從而為了某種可能被隐秘說出這些過往呢？至少在這場談話的剛開始，蝙蝠俠都清楚亞力西奧對他們乃至對外界的漠不關心。

“西伯·拉諾既然不是為了權勢地位，為什麼要和你起沖突？”

突兀的問題讓還在思考的傑森擡頭，正确的，熟悉的蝙蝠俠式的一針見血，天殺的蝙蝠俠，他暗罵一句，去看被發問的主人。

亞力西奧雙腿交疊，微靠着身後的沙發，一隻手伸出去搭在咫尺的桌面上，此刻聽到這個問題，眼神不鹹不淡望過去。

蝙蝠俠冷靜回視，在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映在水綠色瞳膜下的縮影。

等了幾秒，就在他以為對方會一如之前回避話題的時候。

亞力西奧卻開口了。

“該隐是黑暗藝術的創造者，血族十三氏族的精神圖騰，既然有人信奉他，想要他出現，必然要想盡一切辦法，而方法......”

亞力西奧在兩人目光中忽然松了肩膀，眉梢微微下壓，冷意消散，修長指節漫不經心叩在冰冷的桌面，說話的嗓音像是聖歌餘韻：“親愛的布魯斯——你猜，這個方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