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帶着随從沿着山道從山上下來,上官栩被徐卿安鉗着腰藏在山坡後野道中。
近日多雨,天空陰郁,雖才過半下午,但山間的光線已經變得昏暗,再加上周圍林木叢生,兩個人藏在裡面,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徐卿安背緊靠在山坡上以掩藏自己的身形,上官栩則被他緊緊抱着,貼在他身前。
他的力道其實有點大,上官栩的手抵在他胸膛上也攥緊了他的衣袍,偶爾會擰到他的皮肉。
徐卿安看了眼外面的情況,回頭過來小聲地好心提醒道:“娘娘輕些,蘇中丞還沒走呢,要是臣一下沒忍住,叫出聲了被他發現可如何是好?”
他含笑地對上她憤恨的雙眼,早知她此舉是故意對他的報複,可是他偏偏攬得更緊。
“哦……”上官栩松開了他的衣服,聲音柔柔,“原來徐大人不吃痛啊。”
徐卿安得寸進尺道:“是啊,臣可怕痛得很呢。”
然而下一刻他便神色一僵。
隻因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慢慢挪到了他的頸後,他身前的人踮着腳尖将自己挂到了他身上!
他雙目微瞠,偏頭看去。
上官栩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那不如這樣,徐大人不吃痛,我也更好藏一些。”
為躲旁人,與一青年男子藏匿于幽深處,姿态親昵,氣息聲交互,這分明是逾距越軌之舉,可上官栩卻竟覺心中生出一股隐秘的刺激感,這種禁忌的感覺不緻恐懼,反而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快.感。
瞬間,她也明顯地感覺他的呼吸發生了變化,從他的神情來看他也并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從他的眼底中卻又似透着一縷莫名的怨怼。
而比起感受那種禁忌的刺激感,她更多的是想看他的醜态。
可是二人對視不過須臾,他手上力氣就突然再加重,一隻手搭上她的後背用力,讓她上身全部倚在了自己的身上。
“嗯!”上官栩被弄得悶哼一聲,全身被禁锢。
徐卿安俯身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閉上眼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呼吸滾燙。
他的聲音顫在她的耳側:“臣……謝娘娘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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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和随從行至了剛才二人剛才所站位置,那裡有石凳歇腳,還算幹淨,蘇然便也坐下暫歇。
随從繼續剛才話道:“大人不打算回寺裡,那現在下山可有想去的地方?”
蘇然通過樹木之間的間隙看出去,山下就是淨明寺,寺中殿宇房舍鱗次栉比,唯見藏經塔樓高高聳立。
他歎道:“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隻是不想回去與她見上面罷了。”
随從颔首:“大人來淨明寺本意就是為了靜心,确實不宜再和旁人周旋。”
蘇然沉吟:“不隻是不想和旁人周旋,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那個人是她……”
此番禦史台大亂,工部被打壓,雖明面上她也隻是被牽扯其中,但卻在每一步中她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就連他此番受挫也是因為她,他來淨明寺本就是來靜心的,不是來尋不痛快的,有些人不想見自然就不見。
忽然,一旁的山坡後傳出一陣簌簌聲,蘇然立馬起身看去。
他凝眸警惕,腳下微動,準備去查看。
然而飛出來的不過是一隻鳥罷了。
蘇然松一口氣。
不過如此一遭他也沒興緻,轉身對随從道:“走吧,再去山腳下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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