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寶怎麼樣了,會不會害怕。”陸石将心中的擔憂說出來,卻也知道無計可施,隻能按下去。
蕭漓接過烤熱的餅,沒滋沒味地吃着,坐在床邊一直沒吱聲。
待兩人吃完,陸石才瞥見他被樹枝刮破了的衣袖,神情突然變得緊張,上前就要他脫去衣物。
蕭漓不明所以,緊緊拽住衣袖,看向他的眼神仿若即将被玷污清白的少女。
陸石:“……”
他後知後覺出羞赧,但山中毒物甚多,還是檢查過一遍才放心,便隻能硬着頭皮向蕭漓解釋。
“哦——”
蕭漓邊褪下上衣邊自言自語道:“你我是簽了婚書的夫妻,有何不能看的。”
聲音輕輕,不知是說給對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他不說倒好,一說陸石反而更臉熱了,撇過眼一副要看不看的樣子。
“嘶,這是什麼!”
剛翻開袖子,蕭漓便倒吸一口涼氣,隻見手臂上趴着三條深褐色的長條狀物體,約莫半根手指頭那麼長,頭部已經紮進了肉裡,而他毫無察覺。
“是山螞蝗。”
聽到他驚呼,陸石忙丢下内心别扭,抽出匕首将刀刃在火上燒紅了,在山螞蝗身上一貼一挑,那東西便掉在地上翻滾抽搐。
如此幾次,蕭漓手臂上的山螞蝗都被他挑下來丢進火裡燒成了灰。
“再看看别的地方有沒有。”
蕭漓轉了個身,将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褪下。
後腰上也趴着兩條。
陸石一一挑走,留下兩個血洞,往外不停冒血。
“山螞蝗有毒,被它叮上傷口會源源不斷地流血,除非——”
陸石語氣一頓,不知想到什麼,臉重新熱了起來。
“除非将殘留的毒素吸走。”
蕭漓:“……”
他趴在床上,其實并不疼,興許這螞蝗的毒素也有麻痹的作用,因此陸石說吸走時他隻是略頓了頓,便要伸手去拿衣物。
“無妨,我自己處理即可。”
見他不當回事,陸石有些着急:“那這裡怎麼辦,流一夜會失血的。”
他指着蕭漓後腰上兩個血洞問。
蕭漓去拿衣物的手一頓,片刻後才收回來,他伸手扶額,垂落的手指修長,遮住了臉上大部分神情。
良久,他才問道:“陸石,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以後再也不分開嗎?”
陸石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蕭漓放下手,露出一雙如深潭般的眼眸,眼神專注。
“你和我、小寶會一直在一起,你不再嫁人,也不會再進别家的門,對嗎?”
他語氣極為鄭重,雖仍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發問,陸石的心卻莫名笃定,甚至不假思索地答:“除了你我還能去哪兒?”
他長相粗醜,前夫死了三年都沒人願意和他婚配,願意接受他的,也隻有蕭漓了。
對此陸石心中感激,從未想過離開。
怎知蕭漓聞言面色沉了沉,幾乎是立刻道:“石哥兒,别這麼看輕自己。在我眼裡,你從來不是被挑剩的那一個。”
世人多眼瞎,錯把珍珠當魚目。
反倒便宜了他。
那就不能怪他占為己有了。
想通這點,蕭漓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重新趴好,露出溫潤白皙的後背,揚起頭對床邊站着的俊朗哥兒笑得狡黠。
“你可願幫我吸出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