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是我呀。”

“不對不對，老師說要畫自己的好朋友，可我們隻有四個人，有兩個人是你的爸爸媽媽嗎？那還有一個人是誰呢？”謝夢琪指着畫上兩個明顯大出一圈的火柴人。

“是洪洪、哥哥和莉莉姐姐哦。”今天是周五，放了學姜峰就會接他回村，馬上就又能和餘洪、蔣修見面了。

姜峰買了車，不貴，但好歹有了遮擋，但扭扭坐一次車就暈一次，每每都是睡着了才被抱上車。

“琪琪，看看你的，你畫了誰啊。”

謝夢琪翻過紙，“這是我畫的，不給你們看。”

轉了轉眼珠子，謝夢琪又補充道：“我隻給扭扭看，你們不許看。”

“嘁”，胡旭初和鄧浩然齊齊轉過頭去。劉潼用手遮住眼睛。

謝夢琪這才慢吞吞地翻過畫紙。中間一個人物占據了大部分篇幅，一個尖臉蛋和大得吓人的眼珠，撲閃撲閃的長睫毛，畫風已有少女漫的雛形。四周散布着跳蚤大的小人，黑漆漆的。

扭扭難得有些扭捏，用手指了指中間的形象：“這是我嗎？”

謝夢琪點頭，“是啊，是不是很像你，我畫得很漂亮吧，我畫了很久呢，連我自己都沒來得及畫上去。”其實是空間不夠了，一張紙扭扭一個人就占了大半，完全擠不下其他人。

鄧浩然和胡旭初偷偷把眼睛瞥過來，“我們在哪啊？”

謝夢琪早就發現他們的小動作，努努嘴，點了兩個相連的“跳蚤”，這不是在這裡嗎？

“哈哈哈哈哈哈畫得好醜。”劉潼放下裝模作樣的雙手，肆無忌憚地嘲笑出聲，被賞了一個闆栗。

“早知道就不畫你們了，真讨厭，你們都不畫畫，隻有我和扭扭認真畫了。”

“我再給你畫呀，琪琪。”扭扭說着這話，掃了眼其他三個人。

被掃視到的劉潼撓撓頭，“我在家會畫的，而且扭扭不是把我們都畫了嗎。”

扭扭已經開始收拾書包了，今天的下午茶是餅幹，扭扭不喜歡，餅幹很噎，但他沒有分給别人，隻塞在了書包裡。

畫紙太大了塞不下書包，扭扭小心地卷起，用謝夢琪給他的皮筋固定住，乖乖坐在椅子上等人來接。謝夢琪也學着卷起畫紙，把大作送給了扭扭。

扭扭也覺得謝夢琪畫得好，隻是不好意思開口要，此時謝夢琪把畫主動送給他，又高興又害羞地勾起腳尖在空中晃晃。

其他人也跟着他學，不過沒扭扭的腿短，在地上嘎吱嘎吱地摩擦。

“扭扭。”和下課鈴一起響起的是江世傑踏進教室的腳步聲“在幹嘛呢，坐在椅子上學踢踏舞？今天你爸你媽還在忙，舅舅接你回家。”

扭扭被抱起來，趴在江世傑背上和老師小夥伴說再見。

“舅舅，爸爸說今天給我買糖葫蘆。”扭扭把玩着江世傑的耳朵。

“爸爸說買，舅舅又沒說買。”

“舅舅買，舅舅買舅舅好呀。”扭扭把臉埋在江世傑脖頸裡蹭，細軟的頭發蹭在江世傑的下巴，癢得不行。

家裡人很少給扭扭買外邊的東西吃，擔心他吃了過敏或是鬧肚子。糖葫蘆是扭扭眼巴巴盯了好久的。甜食會加重咽喉負擔，扭扭生病後糖吃得越發少了。不過這幾個月下來扭扭情況很穩定，已經有兩個月沒咳嗽過，姜峰松了口，說周五放學早來帶他買。

打電話給江世傑時，姜峰還特地叮囑了給扭扭買根糖葫蘆。

挑了兩串又大又紅的糖葫蘆，扭扭心滿意足地在江世傑臉上印下兩個香吻。

被江世傑告知自己隻能吃一根後，扭扭憤憤用手揉搓江世傑的臉頰，撤銷了兩個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