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沒急着回答。
她隻是伸手摸了摸白祢的後頸,又順着脊背摸到腰窩,然後輕輕把她摟進懷裡。
“我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不會。”
“你會跟我一起醒,也會在我惡夢時叫我一聲‘醫生’。”
“你身上有我留下的痕迹,也有我沒說出口的心事。”
她頓了頓,語氣帶着一點疲憊的柔軟。
“我不需要什麼世界原諒我。”
“隻要你在。”
白祢沒說話,隻是安靜地抱着她。
風穿過廊下,風鈴清響。
天色越來越暗,星星一顆一顆亮起。
貓卷在她們腳邊睡着了,爐竈裡煮着的草藥湯散發着微苦的香氣。
這一夜,她們沒有再說什麼深情話。
也沒有纏綿。
隻是像往常一樣,一起刷碗、收拾、熄燈。
最後鑽進被窩時,白祢還是像習慣一樣抱住了硝子的手臂,把臉埋在她胸口。
她低聲問:
“醫生,明天也可以嗎?”
“什麼可以?”
“就這樣。”
“你靠着我,我抱着你,一起曬曬太陽、看點電視劇、吃點水果。”
硝子輕輕歎氣。
“……你啊。”
“太貪心了。”
“那醫生也可以貪我一點嘛。”
白祢閉上眼,聲音變得模糊:
“我不會離開你。”
“因為你也是我活下去的方法。”
“我是怪物,但你是我每天的理由。”
硝子沒有說話,隻是拉緊了被子,貼着她一起沉入黑夜。
窗外蟬聲遠了。
而屋檐下的風鈴,在夜風中,還在響着。
像這個世界裡,永遠不會被記錄的夏季。
也像兩人彼此藏起的不需要被定義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