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罵人了,她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算了,跟他說不通。
永遠别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宋伏清,你腦子裡都是水嗎?”
蘇擇嶼看着她的眼睛,盡管快要氣得恨不得把人揍一頓,但還是先認真解釋了一下。
不是,到底誰罵人啊。
宋伏清看着他就想反駁,不過男生壓根沒給她機會。
“我不知道你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怎麼腦補出來的,從現在起,你給我倒幹淨了。”蘇擇嶼語速很快,但又保證她每個字都能聽清楚,“我家就我一人住,至于你說的那些,别往我身上沾邊,聽懂了嗎?”
宋伏清似懂非懂,“那鞋櫃……”
“對門的。”
“哦,那你脾氣還挺好。”宋伏清想着那扇髒兮兮的門闆,還真沒想到會有人住,況且樓道裡那排鞋櫃,都頂上他家門口了。
“……”蘇擇嶼說:“還有什麼想問的,你都一次問清楚。别跟擠牙膏一樣,我問一點,你說一點。”
宋伏清問:“那你女朋友?”
“有什麼女朋友?”蘇擇嶼氣壓很低,陰陽怪氣,“都被綠了,還有什麼女朋友。”
宋伏清沒忍住,低低地笑出聲,鹿眼彎成月牙,笑意在四周遊蕩。
有人更氣了:“你還敢笑?”
也不敢太過分,宋伏清擺了擺手,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挺好,沒嫖就行。
“趕緊,趁我現在還能能好好跟你說話,你還誣陷我什麼,都一次性給我說清楚。”蘇擇嶼面無表情,再加上他又是寸頭,淩厲又多加重了幾分。
宋伏清哪還敢再說,老虎頭上拔毛也就隻有一次,誰還敢試第二次。
蘇擇嶼:“行,那我說。”
宋伏清擡頭,等着他說話。
“你給我道歉。”
“?”
蘇擇嶼半點都不虛,有理有據,“我清清白白十七年,你給我扣這麼一頂大帽子,我冤枉你了嗎?”
宋伏清面色複雜,又不是說兩句就臉紅的大姑娘。
關鍵這還沒完。
“半夜敲我門家門,上來就我一通罵,還咒我被人綠了。”蘇擇嶼輕哼一聲,“到時候我真被人綠了,回頭你賠我嗎?”
不賠。
她賠不起。
“有些事該說不說——”
“對不起。”
宋伏清實在受不了了,感覺他比教導主任還能說,再給他個配個茶壺,他都能再寫本《聊齋志異》。
“哦。”蘇擇嶼也就是故意拿喬,眼見宋伏清幹脆利落地道歉,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但又不願意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于是,還在嘴硬,“對不起就完了嗎?”
“還要怎樣?”宋伏清心累,覺得自己真傻,不能見過髒東西,就覺得誰都一樣,明明眼前這個就是惹不起的豌豆公主啊。
“你自己想。”蘇擇嶼往前走。
路燈下的人行道,兩道青春的影子交相輝映。蘇擇嶼把人送到小區門口,就返回去找周演。
“德哥把人帶走了,明天讓你去警局錄個筆錄。”周演已經把事辦完了,早就到了燒烤店點好了串,就等着蘇擇嶼人了。
“嗯。”蘇擇嶼也沒跟他客氣,坐下後把面前的盤子拿到中間,拿起桌邊的辣椒瓶,抖了兩下,就往嘴裡放。
“人送回去了?”周演翹着腿,一副要審問的樣子。
“嗯。”蘇擇嶼這會也是真餓了,晚上除了那瓶可樂,他還沒吃過東西。
周演冷笑兩聲,“哼哼。”
蘇擇嶼皺眉看他一眼,吃肉都不忘記罵他,“德行。”
“你藏得真深啊。”周演啧啧,隻顧盯着他,“連我都瞞着。”
“什麼?”
“你跟我清姐一個小區,這你都不說。”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是才知道她是我鄰居。”蘇擇嶼眉頭輕擰,也是聽不慣,“叫名字。”
“哼。”
小氣鬼。
不過這聲,周演隻敢在心裡罵。
“我說你真不喜歡?”周演追問。
“什麼?”
“我清姐啊。”
蘇擇嶼不知道他那隻眼看出來的,明明他們就是普通同學。
“既然這樣,那我去追了。”周演故意,“我清姐今天帥到心坎了。”
蘇擇嶼壓根不吃他這套,一點多餘的情緒都沒給他看出來,“那恭喜,你的暗戀終于破産了。”
“草,你怎麼知道?”周演腿也不抖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現在知道了。”蘇擇嶼看他,“不追你清姐了?”
周演笑罵出聲,看着蘇擇嶼扔掉手中的簽子,走屋裡櫃台。
他搖搖頭,小樣,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等蘇擇嶼從屋裡出來,手上多了個塑料袋。周演湊近一看,納悶開口,“沒吃飽?”
“給鄰居的。”蘇擇嶼言簡意赅。
“哦。”周演揚着下巴點頭,一副了然,“你對你鄰居真是愛啊,自己都快喝西北風了,還能讓鄰居吃上炭烤的羊肉串。”
“你有病。”
周演被罵也不說,一副了然的上帝視角。
看你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