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黑了多少，也不能太确定。周演視線從他臉往下看，路過脖子繼續向下。

“你往哪兒看呢？”

周演又被兇了，他很無辜，不是你說讓看的嗎。

看着蘇擇嶼氣不太順，周演也不敢說。

突然，他靈光一顯，恍然大悟，瞄了眼蘇擇嶼大腿，矮身湊近，賤兮兮地開口，“你來大姨夫了？”

蘇擇嶼：……

我大姨你個鬼。

他伸手把人腦袋一推，反思了一下自己，再開口冷靜了不少，“我說，你也多少認真點，非禮勿視的道理不懂？”

蘇擇嶼斜過去一眼，“大街上的人多了去，人穿什麼衣服，你都看兩眼，累不累啊。你要不穿衣服走大路上，誰都看你兩眼，你什麼感受？”

周演頭秃，他為什麼會不穿衣服走大街上，又不是神經病。

第二反應，周演笑嘻嘻的，“那肯定是被我的肌肉折服了。”

蘇擇嶼：……

“當個好人，别當變态。”

前邊的幾個女生還在讨論，不過話題已經從吃什麼能變白跳躍到吃什麼能變瘦。

“清清，是不是你們南方人都這麼白啊？”幸運還是沒死心，又回到上一個話題。

宋伏清看看幸運，其實幸運也不黑，屬于正在長身體的女生的正常膚色，白裡透粉，很健康，隻是和宋伏清的冷白皮一比，白得不明顯。

“看體質吧。”宋伏清想了想開口。

“那你真白。”

“可能我有病。”

幸運哈哈笑，“清清，你真會開玩笑。”

她捏着宋伏清的手腕，又捏一下田郡沂的手腕，再次感歎，“清清，你骨架也好小。”

其實，宋伏清長的不算矮，166的身高在蘇川的時候都算是高的，隻是來了臨桐，站在人堆裡才不顯個。

幸運松開宋伏清，往前快走兩步，轉過身倒退着走路。眼神上下略微一掃，一中的校服在宋伏清身上才是真的吸睛。

小腿勻稱，膝蓋上面露出一小截大腿，又不失肉感。

幸運手快，快速地在她腿上揩裡一把油，哭唧唧地向老天發洩不公平，“你這麼瘦，怎麼還有肉啊？”

宋伏清反應過來後，也來不及阻止，搖頭失笑。

“郡沂，你快來摸一把。”幸運過分地像搞推銷一樣，“又嫩又滑，不摸吃虧。”

身後的周演和蘇擇嶼：…….

半天過來，周演看着前面摸腿的兩個女生，終于找到自己的語言系統，“好像她們這才是變态吧！”

蘇擇嶼：……

不理解，且大為震撼。

一中每月都會舉行考試，所以規定了比較完整的考試制度和閱卷安排，老師也都加班加點的閱完卷子。經過一個小假期，成績估計已經出來，隻是還沒公布。

學生們回到教室，瞬間變了一副面孔，仿佛撒開了玩歡裡的小動物又套上裡項圈，瑟瑟發抖，也不敢說話，壓根不用維持紀律，每個人手裡都有事，眼裡都有活，誰都生怕一不小心觸了老師黴頭。

第一節語文安然無恙，第二節生物也隻被打趣了一句鹌鹑樣兒，等到第三節物理課才是真真要上戰場了。

馮燕進教室的時候表情沒有什麼異樣，直到臨下課的時候，才提了幾嘴考試的事情。

“這次月考的成績已經公布，等下課的時候我會把成績單交給班長，貼在公示欄裡。”馮燕掃視一眼，“我希望各位同學都能去看一看，去分析一下，坐到心中有數，不要說考試結束了，也放假了，卷子交上去了，最後累的隻有閱卷老師，而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那我們的考試就會沒有任何意義。”

“然後，我們再說一下我們的班級總成績。”

班上學生的耳朵默默都支棱起來。

“這次我們已經把最後一名的寶座交了出去。”

一聽不是倒數第一，那怎麼說成績也是往上走，部分同學輕呼一口氣，心想不用挨罵了。

“但是。”

衆人心裡一咯噔，轉折後面必有大招。

“你們對自己交出的答卷滿意嗎？”馮燕眼神銳利，語氣果斷，“如果這就是高考，你們會不會後悔？”

全班鴉雀無聲，沒有一人回答。

馮燕接着說，她雙手撐住講桌，“你們肯定會說：‘我高考才不會這樣，我高考會認真答題，我會多檢查幾遍，我書寫也會工整，一筆一畫認真寫’，但是同學們，你們的平常養成的習慣，真的會在高考改變嗎？”

“你可能會堅持幾分鐘，甚至半小時，但是你們能不能夠堅持整場高考嗎？”

“又或者，你們願意用接下來的兩年去賭一個已經确定的結局嗎？”

有學生小聲開口說不願意，也有說不想的。

馮燕見狀，也覺得差不多了，最後總結，“所以，我對你們不滿意，并不是因為你們成績差，而是因為這本就不該是貼在你們身上的标簽，你們也沒有拿到屬于自己的成績。”

“所以我希望，我們全班在接下來的時間一起努力，共同為我們這一學年 ，為我們一年（52）班，畫上一個完美的句号。”

“好，下課。”馮燕收拾講桌，拿書準備離開，然後忽然停下，歪頭看向講台側面，“蘇擇嶼，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