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否說明他被人騙了?會不會真遇上了危險?若是他有個萬一,秦宴薇今後該怎麼辦?
毛山貌看向路盡頭的村鎮滿是擔心,卻安慰滿臉愁容的秦宴薇道,
“你别着急,有可能是攝像頭的問題警察沒有查出來,我們别在這兒曬着了,去前頭的鎮上看看。”
“好。”
兩人就這樣各自藏着一點小疑慮,上了車後繼續前行,隻是再次出發還不到五十米,秦宴薇突然感覺頭很暈,她猛的踩下刹車,擡手用力捂住腦袋。
毛山貌随着慣性猛的前傾了一下,安全帶勒住他心髒撲通直跳的胸腔,将他整個人拉回座位,驚吓的餘光瞥見秦宴薇的異樣,他緊張的側過身扶着她問,
“姐你怎麼了?”
“可能是中暑了,不好意思,我歇一會兒。”
身體一向很好的秦宴薇,就算前陣子工作室裝修每天跑建材市場,都沒有中暑過,可剛才她隻是在太陽下站了一小會兒,就暈成了這樣。
是最近心思太重了嗎?她勉強撐着笑了一下。
毛山貌着急的解開安全帶。
“你在這兒等着别動,前面鎮裡應該有藥店,我去給你買點藥和水來。”
不等秦宴薇挽拒,他就下車關門往前跑,速度飛快。
秦宴薇待在空調車裡,眼看着毛山貌越跑越遠,她沒什麼力氣的閉上眼睛。
可漫長的幾分鐘過後,纖薄的眼皮下竟然出現一些令人驚奇的畫面。
秦宴薇吓的立馬睜開眼,前方還是那條平坦溜直的道路,并沒有什麼奇怪的岔路口,而毛山貌越來越小的身影,已經到達了村鎮邊緣。
經這麼一吓,秦宴薇頭暈的症狀倒是輕了一點,正巧後方有車來了,她趕緊把車移到了路邊。
剛才的畫面真實的讓人困惑,她再次閉上眼,不一會兒那條憑空的岔路再次出現,秦宴薇隻好又睜開眼,強撐着暈眩下車查看。
可是路邊依舊什麼都沒有,而且她現在感覺腦袋像是被梆子敲過,又暈又疼的。
秦宴薇自嘲的把這歸咎于中暑嚴重,出現了幻覺,于是急忙上車。
“還是空調裡舒服。”
她呢喃自語,也沒敢再閉眼休息,免得詭異的畫面再次出現,就這麼揉着太陽穴一直等到了毛山貌回來。
“宴薇姐,你先把這個喝下去。”
毛山貌上車就掰開一瓶藿香正氣水遞給秦宴薇,秦宴薇從沒喝過,接住就往嘴裡兌。
結果那滋味兒可想而知,她眉毛糾結着擰成了一團,差點當場吐出來。
“怎麼……這麼難喝!”
“良藥苦口,再喝點飲料漱漱。”
毛山貌早就擰開一瓶運動飲料在旁邊等着了,秦宴薇幾乎是用搶的,薅過飲料就灌了起來。
“慢些。”
雖然不太禮貌,但毛山貌還是拆開了降熱帖,跪在座位上探身将它敷在了秦宴薇額頭。
沁涼的感覺讓秦宴薇激靈了一下,她伸手摸了摸。
“藥店的店員說貼上這個會好一些。”
“謝謝你!”秦宴薇感激的看着他。
“不用客氣。”
毛山貌拉開了一些距離,中暑的人大部分都怕吵鬧,他重新坐好,調整自己因奔跑還未平複的喘息,安安靜靜的等着秦宴薇緩過來。
車廂靜谧,即便再寬敞,對于一個将近1米9的人還是顯得有些掬促。
特别是身邊坐着心儀的女孩,而這個女孩還是恩人的妻子。
所以毛山貌非常害怕自己有什麼不該的想法,一直偏頭看着窗外。
大概半小時後,秦宴薇感覺好了點,再不走耽誤時間不說,油都得耗光了。
感覺到秦宴薇的動作,毛山貌終于回過頭。
“你好些了?”
“好多了。”秦宴薇踩下油門。
毛山貌卻說,“等會兒你去我剛才買藥的店裡歇着,我去打聽。”
“你一個人怎麼行?”
說好了一起來找的,最後自己在旁邊休息,事情全交給毛山貌,這不是在欺負他嗎?
“沒關系的,你身體不舒服,而且我剛才問過藥劑師,她說鎮上是有幾個人生了骨頭方面的疾病,我已經記下來了,待會兒我直接去看看。”
毛山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秦宴薇驚訝的看着他。
“你覺得小書哥是來給人看病的?”
“警察都篩過一遍了,又不能挨家挨戶的問,總得有個入手的方向。”毛山貌解釋。
“那倒也是,不過我還是得跟你一起,叫你一個人東奔西走的多不好。”
秦宴薇堅持,可是毛山貌比她還要固執。
“宴薇姐,你不用覺得抱歉,雖然我并不清楚你是怎麼想的,也不清楚這會不會影響你和江醫生的感情,但隻要我能找到他,孤兒院裡的弟弟妹妹就有錢看病生活,這是我的私心,我還得求你原諒。”
這樣的解釋,讓秦宴薇不免心中更加愧疚,江素書和秦書厭贈予她資産的行為,簡直就是把她投進了火爐。
她很難為自己的自私開脫,隻能逃避這個一腔赤誠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