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說想找人,毛山貌再也沒有對她要求别的。
秦宴薇心底很感動,這些天她自己就算再擔心,也沒有想過親自去找找。
因為她覺得就連警察都找不到,自己單獨一人恐怕去了也是徒勞。
現在有人願意和她一起同行,就算面前的男孩比她小了好幾歲,能有這樣的決策也顯得很牢靠。
她瞬間燃起希望,決定和毛山貌一起去什鎮找找。
秦宴薇拿出茶幾下的遙控,關了燈和空調,到門口将營業牌翻轉過去,然後轉身對毛山貌說到,
“走吧毛毛,請你吃飯,吃完飯我們去小書哥失蹤的地方看看。”
詫異的看着她一系列動作的毛山貌,迅速起身,
“好,還是我請你吃吧,本來昨天就想請你的,畢竟是我讓娟姐把你叫去辛苦了一下午,但我看你昨天走的很急,就沒好意思追上去。”
昨晚毛山貌不僅是沒請着秦宴薇,娟先生告訴他秦宴薇結婚了之後,他更是連自己的晚飯都沒吃下去。
秦宴薇鎖了門,帶着他往停車位走去。
“你别跟我客氣,娟姐有給我勞務費,這頓就當是我感謝你幫我找人吧。”
毛山貌平常為了省錢,連出租車都舍不得坐,看着眼前的好車,隻覺得自己的身形更卑微了,一股強烈的拗勁讓他拒絕到,
“不行,就算警察沒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我也是要想辦法去找一找江醫生的,這跟你請不請我沒關系。”
“……那好吧。”
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再請回去,秦宴薇沒再跟他多争,打開車門上車,毛山貌也跟着坐上副駕駛。
考慮到他掙錢不容易,秦宴薇選了附近一家平價的快餐食堂,下車後,毛山貌想讓她去隔壁的土菜館,秦宴薇說,
“這家快餐店的菜味道很好,小書哥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就經常吃他家的,你跟我進去吃一次就知道了。”
毛山貌不信,“你不用給我省錢,我有收入來源,請你吃飯沒問題的。”
“怎麼會,我可不是那種肯讓嘴巴受委屈的人。”
秦宴薇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拽進了快餐食堂。
因為肢體上的接觸,導緻毛山貌的大腦有點缺氧,他稀裡糊塗的跟着秦宴薇進了快餐店,直到排隊選好飯菜,他的手臂好像仍然能感受到秦宴薇五指的餘溫。
“愣着幹什麼,不想請我吃了?”秦宴薇提醒。
“啊?噢!”
毛山貌這才發現營業員正等着他付錢,他尴尬的趕緊拿出手機,打開付款碼掃了一下。
秦宴薇四下看看,正好趕上保潔剛收拾出來一個雙人座位,端着托盤過去坐下後,秦宴薇好奇的問,
“你剛剛在發什麼呆?”
“沒有,就是……”毛山貌羞愧的拿起筷子包了一口飯,嚼了幾下含糊又突兀的問到,
“江醫生對宴薇姐一定非常好吧?”
“嗯,是啊。”
才結婚一個多月,就把所有的财産都甩給她然後玩失蹤,可不是好嘛!
毛山貌又朝嘴裡幹怼了一口飯,秦宴薇連忙夾了些菜放進他碗裡,正在和綿軟飯粒較勁的毛山貌,看着碗裡突然多出來的小炒肉,愣愣的擡頭。
“……嫌棄啊?我沒用過。”秦宴薇晃了晃自己的筷子。
給毛山貌夾菜完全出自秦宴薇的自然反應,是覺得他隻吃白米飯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并沒有想到他會嫌棄不衛生。
毛山貌連忙解釋,“不嫌棄的,謝謝!”
不過是從記事起,都是他在照顧弟弟妹妹,鮮少有人照顧他,毛山貌受寵若驚而已。
“那快嘗嘗。”
“好!宴薇姐你也吃。”
……
甫亭街距離什鎮沒有去東郊那麼遠,午飯後,秦宴薇帶着毛山貌開車去往機場高速,不到20分鐘就下了閘道。
來到這個最後拍到秦書厭車輛的監控點,秦宴薇将車停在路邊。
這裡和她在警方監控裡看到的一樣,一馬平川的田野,清一色種植着煙草,半個月之前還沒有野草高的短杵秧苗,現在已經拔高,煙葉也越長越寬了。
“小書哥就是在這個監控和前面那個監控之間消失的。”秦宴薇指着面前沒有任何分叉口的道路說,
“監控拍到了車子從這裡往前開,但那邊卻沒有拍到他們到達和經過,也沒聽這邊的承包人說煙田裡有被壓過的痕迹,警察檢查了監控錄像和攝像頭,都沒有問題。”
毛山貌聽出她話裡不尋常的一點,問,
“你是說江醫生當時不是獨自一人?”
“嗯,還有一個老人家,就是芳蹤對面古董店的老闆,其實昨天……”
秦宴薇突然打住。
她想了想,沒把秦書厭立遺囑的事告訴毛山貌。
一是與他無關,二是她現在接手那麼大一筆飛來之财,毛山貌那邊的孤兒院正缺錢。
萬一告訴他了,就算她法律上可以随意支配,主觀上也不會允許自己動用,到時不是讓毛山貌眼睜睜的看着孤兒院陷入困境。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江素書,或者她現在就去拿江素書的資産,按照他的習慣繼續資助下去。
為今想要江素書主動出現恐怕很難,隻是若按照第二種辦,就相當于接受江素書失蹤的事實,她的内心隻會更加難安。
在有江素書的下落之前,秦宴薇什麼也不能說,所以既然來了,就隻能先好好的找一找。
毛山貌在芳蹤上了好些天的班,都沒有看見對面的古董店開門,現在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之前在公交車上,毛山貌查詢過江素書在網上的個人簡介資料,一個骨科主治醫生,平時工作肯定很忙,恐怕不會無故來郊外這種農作種植地,他那麼好心,要有可能,估計也是被人請來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