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阿姨,您可不可以告訴我江醫生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哪兒,或者告訴我他家屬的聯系方式,他幫了我們孤兒院這麼多年,我想去找找他或者電話裡慰問一下他的家屬,表一表心意,行嗎?”
“找人就算了,那是大人的事。”眼前的男孩還在上學,不該讓他摻和進來,女警果斷決定,
“給他江素書妻子的号碼吧。”
小警察為難,“可是頭兒,我們不要征求一下江素書妻子的同意嗎?”
女警一怔,随即罵到,“廢什麼話,照辦!”
江素書的妻子女警見過,那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家裡也很有來頭,或許她足夠好心,知曉情況後能繼續資助孤兒院也說不定。
拿到江素書家屬的聯系方式,毛山貌害怕太唐突,坐在警局大廳裡斟酌再三,想好了怎麼開口,才給對方打了過去,隻是聽到那個經過電流傳輸後,還是十分熟悉的聲音,毛山貌突然就愣住了。
秦宴薇剛剛給一扇性價比較高的防盜門付了款,手機就緊跟着響了起來,陌生号碼偶爾會有,大多是來找她下設計訂單的,她毫無負擔的接通後問好,但對方似乎在喂了一聲之後就卡殼了。
“你好,還在聽嗎?”秦宴薇蹙眉。
“……宴薇姐姐?”
“?”
突如其來的一聲姐姐叫的秦宴薇有點懵,她回問,
“我是秦宴薇,您是哪位?”
毛山貌驚訝的同時也很失望,她竟然完全不記得,自己這個昨天圍着她轉了一下午的人,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語無倫次的解釋,
“我是昨天芳蹤的那個毛毛,我想找江醫生……不是,我想問問江醫生回家了嗎?……哎呀!”
所有在心裡演練好的詞句都成了無用的雞毛零碎,毛山貌索性放棄,直接說,
“我有重要的事,能見你一面嗎?”
聽他說話也不像有江素書的消息,可秦宴薇這些天來提着的心就像突然有了落腳地,她立刻答應,
“好,那我現在就去芳蹤找你。”
“不用不用!我今天休息,在外面呢,我來找你吧。”
毛山貌激動的手一抖直接挂了電話,都忘了問一下地址。
他出了警局大樓,飛快的奔向公交車站,中途收到秦宴薇發來的地址信息。
對照公交站牌,秦宴薇的所在地離分局有十來站路程。
這會兒剛好有一輛直達的公交車停在他面前,他立馬在車門關閉之前一個箭步沖上去,尋了個後面的位置坐穩,他用信息和秦宴薇聊起天來。
叮咚一聲,秦宴薇收到簡短幾個字,是毛山貌編輯了半天,最後隻發來的一句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秦宴薇這會兒哪有心思吃飯,她隻想趕快見到毛山貌,哪怕問不到江素書的下落,聊一聊也是行的。
出于禮貌她回了個‘等你來了再說’。
對方卻不依不饒到,‘我們可以加個好友嗎?’。
秦宴薇怕孤兒出生的他心思敏感,答應等他到了可以互相掃碼,對面沒再有音訊。
過了大概半小時,毛山貌終于滿頭大汗的出現在工作室門口。
這麼快就又見到秦宴薇,毛山貌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
但看着她眼下出現的黑眼圈,一想到她每日每夜都在為江醫生擔憂,他就立刻掐滅了心中對恩人的不敬。
“快進來吧。”秦宴薇給他開門,笑着指了指沙發椅,
“你先坐着涼快一會兒。”
“好。”
毛山貌正對着空調的風頭坐下,拽着T恤袖口蹭了把汗,環顧了一下四周明亮的環境後,眼神跟着秦宴薇正在給他倒水的身影,說到,
“真的好巧,沒想到宴薇姐和江醫生居然是一家人。”
“是啊,你是小書哥的病人嗎?你跟他有聯系?”
秦宴薇的問話帶有急切,面上卻表現的若無其事,她将水杯遞放在毛山貌面前的茶幾上,之後坐去對面,毛山貌道着謝,有些自卑的搓了搓大拇指。
“沒有,我也在找江醫生。”他道,“昨天娟先生有沒有跟你說,我其實是個孤兒。”
見秦宴薇點了點頭,他繼續到,
“江醫生這十幾年一直都在資助我們那所孤兒院,可上月末他突然不再彙款,院長叫我來找他問問情況,我是剛剛在警局得知他失蹤的消息,也是打了你的電話才知道你就是他的妻子。”
毛山貌心底有着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可他承認,隻有這麼美麗的女孩,才能配得上心善的江醫生。
但江醫生為什麼就失蹤了呢,像他這樣的好人,應該順風順水,一輩子平平安安才對。
秦宴薇頓時了然,也難怪江素書拿着弘禾圭7%的股份,卻過得跟個普通上班族一樣,原來都是捐了善款,隻是他現在失蹤了,毛山貌這麼快找來,肯定是還想要獲得這份資助,她估猜,
“你既然也不知道小書哥的下落,那你來見我,是為了資助的事嗎?”
不過她想岔了,毛山貌并不想為難失去江素書消息的秦宴薇,他說,
“不是的,警察不告訴我江醫生是在哪兒失蹤的,你一定知道的吧,我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