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你解開繩結的手法,是警視廳特搜課的專業技巧。"柯南的聲音低沉下來,像在瞄準獵物的狙擊手,"還有你分析鞋印時,用的是FBI犯罪現場調查的教材内容。"
烤箱的計時器突然響起,拓真轉身取出披薩,香氣頓時彌漫整個廚房:"少年偵探的觀察力果然敏銳。"他将披薩放在鐵盤上,芝士還在滋滋冒泡,"不過現在——"他遞給柯南一個兔子形狀的披薩邊,"先吃飯吧,真相需要飽腹感才能浮現。"
孩子們的歡呼聲中,拓真悄悄望向窗外。夜色中的杯戶町燈火闌珊,某棟高樓的頂端閃過暗紅色的光點——那是降谷零的信号,表示安全。他忽然想起四年前救下諸伏景光的那個雨夜,對方蜷縮在倉庫裡,手裡緊握着半塊發黴的面包。而現在,那些被他救下的人,正像這些披薩一樣,在溫暖的煙火氣中慢慢愈合。
"神原先生!元太把他的鳗魚披薩烤焦了!"步美的叫聲打斷了回憶。拓真轉身,看見元太舉着一塊黑乎乎的面團,上面的青椒焦得發亮:"這、這是兇手的炭化屍體!"
"那正好,"拓真強忍着笑,"可以給柯南當案件模型。"他從冰箱取出冰淇淋,分給每個孩子,"不過下次再烤焦,就要負責洗三個月的烤盤哦。"
門鈴突然響起,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門穿透玻璃:"拓真老弟!聽說這裡有案件?叔叔我可是——"話未說完,他的目光就被桌上的披薩吸引,喉結劇烈滾動。
"先說好,"拓真遞給他一塊蔬菜披薩,"吃完要寫感謝詞,貼在事務所門口。"
柯南默默翻了個白眼,偷偷把自己的兔子披薩分給步美。烤箱的餘熱還在空氣中流轉,拓真看着圍坐在桌前的衆人,忽然覺得這個由代碼和面粉組成的世界,其實充滿了溫暖的bug。那些被拯救的過去,那些正在發生的現在,都在蒜香與芝士的香氣中,編織成最獨特的時間線。
夜深時,拓真回到頂樓公寓。鍵盤上貼着少年偵探隊送的貼紙,屏幕上顯示着未讀郵件:來自公安的加密文件,附件是最新的組織動向。他卻先打開相冊,看着今天拍的照片:元太舉着焦黑披薩傻笑,步美給柯南戴上面團做的蝴蝶結,光彥認真記錄着"面團發酵與案件推理的共通點"。
鼠标劃過桌面,停在一個名為"拯救者菜單"的文件夾上。裡面存着給警校五人組定制的料理配方:萩原研二的辣味牛肉飯團,松田陣平的草莓炸彈蛋糕,諸伏景光的蜂蜜腌梅子能量棒...每個文件都用他們的生日作為密碼。
窗外,月亮像一塊被吃了一半的披薩,邊緣泛着柔和的光。拓真戴上耳機,播放起萩原研二推薦的搖滾樂隊,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開始撰寫給警視廳的報告。但這次,他在結尾多加了一行字:"建議給少年偵探隊頒發'最佳食材偵探'勳章,附蒜香面包配方。"
烤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他才想起睡前烤的司康餅。取出烤盤時,熱氣模糊了眼鏡,恍惚間又看見七年前的自己,抱着鑄鐵鍋沖向爆炸現場,心裡想着的卻是:"這口鍋的導熱系數,應該能擋住碎片吧。"
而現在,他手腕的疤痕正在烤箱的暖光中微微發燙,像在提醒他:那些被改變的命運,那些因他而延續的未來,都藏在每一口熱氣騰騰的料理裡。就像此刻手中的司康餅,表面酥脆,内裡柔軟,充滿了意外的溫暖。
鍵盤上,元太剛才蹭到的番茄醬還沒擦幹淨,在屏幕藍光下像極了案件現場的血迹。拓真忽然輕笑出聲,用舌尖舔掉指尖的面粉——這個錯位的世界,終究比他原來的代碼宇宙更有滋味。畢竟,再精密的程序,也烤不出少年們眼中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