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呀。”秋妤眨了眨眼。
“你沒和甯仇在一起?還有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
“說來話長。”秋妤簡單和她說明了自己并非秋仲伊,不準痕迹隐去轉世穿越之類。
林非歎了口氣:“那姑娘竟然死了,世事無常啊……”
“對了,林姐姐,你方才說的邪劍是什麼?”秋妤将話題繞回正題,這也是她救了人不走,特意表明身份的目的。
“哼。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林非視線銳利起來:“你以為甯仇為什麼非殺趙之恒不可?”
“那混蛋拿甯仇老家,整個村子的人,煉了把怨氣沖天的邪劍,名為脂玉。趙之恒死後,邪劍卻不知所蹤。”
“就在前幾日,那邪劍再度出現在一個偏僻鄉村——青石鎮。”
秋妤心頭一驚。青石鎮,那是江暮晚的老家,她自小長大的地方。
“林姐姐可是要去尋那邪劍?”
“它凝聚了百人怨念,存在這世間便是禍害。況且……”她擡起頭,眸中是道不盡的哀傷:“他們的冤魂還困在劍裡,無法投胎。”
“我和你一起。”見林非面露難色,在她林開口之前,秋妤又補上一句:“正好我去那裡也有些事要辦。”
林非輕笑道:“我不介意,隻是,我怕你介意。”
秋妤擺擺手表示,她能介意什麼。
“甯仇會在青石鎮與我回合。”
秋妤:“……”
“無妨,雖說當時有些誤會,解開就好了。如今我已将秋仲伊遺體交于印宿暫為保存,待甯仇回去,便可親手将人葬了。”
林非一時覺得她這話哪裡不對勁,等等,她怎麼說起話來,一副和尊上很熟的口吻?
兩人走了一炷香時間,又尋了個拉酒水的車,給了些銅錢搭一路。
酒水車沉,快了又怕灑,走得慢。秋妤也趁着無事,替林非療傷。那些傷口很深,有些地方還爛了,想必是倒刺淬了毒,秋妤費了些力氣。
林非好受不少,也提起了精神:“這車這樣慢,何時能到?”
秋妤輕笑道:“馬上就能到了。”
既已得知邪劍現世,自然是越早解決越好。眼下林非已無大礙,秋妤擡手捏了個訣,拉住一臉疑惑的林非:“走了。”
瞬息間,林非隻覺周圍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茫茫的地面飛速後退,她瞪大了眼:“縮地成寸?這消耗太大……”
話音未落,人已先至。
林非環顧四周,看着夜色下沉睡的大街小巷,還有些不真實感。
街上沒什麼人,許是天色已晚,都回家去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隻有又飄起的細雪扣在門前。
“想必是因為邪劍的出現,晚上都不敢出門了。”秋妤思忖道:“我對邪劍知之甚少,可有什麼打算嗎?”
林非:“傳聞兩天前的夜裡,有一醉酒晚歸的人,在路上與人起了争執,那人突然暴怒,發瘋砍人。”
“邪劍以怨念煉化,也必将反過來噬主,影響心智。聽說死者全身被砍的血肉模糊,傷口發黑。所以我猜測,邪劍在那人手裡。”
有了方向,二人打算先在鎮上查探一番,确認沒有異常以後,尋個地方休息一晚。畢竟這青石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總不能一整夜都在鎮上繞圈子。
吱呀——
旁邊的木門募地開了,二人皆是一驚,林非弓起背,已做迎戰姿态。
“兩位姑娘,外面不安全,先進來吧……”那中年婦女壓低了聲音,朝二人招手。
林非冷笑一聲:“這人以為我們會上……啊?”她“當”字還沒吐出來,就見秋妤已擡腳走去。
手腕被人拉住,秋妤拍了拍她的手:“林姐姐,管她是好是壞。前者我們正好有個地方休息,至于後者……”
“豈不正中我們下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手腕的力量撤去,林非猶豫片刻,擡腳跟上。
進了門,那大娘趕忙把人門上,下了擋門的木棍,又搬來兩口缸堵在門後。
“兩位,進屋說吧。”
婦人端來一壺熱茶,一盆棗花饅頭,放在木桌上:“兩位不是我們這兒的人,舟車勞頓累了吧。我這也沒什麼東西,将就吃些暖暖身子。”
林非口直心快:“您是什麼人,為何拉我二人進來。”
老婦人呵呵笑了:“我能是什麼人,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方才我插上門,聽兩位在外面讨論邪劍什麼的,擔心兩位出事。”
林非眯起眼:“普通人聽了這些,哪還敢拉人進屋。”
“原來二位是不放心。我雖是不能修煉,但年輕時也有個修士朋友,聽她講修仙趣事,倒也聽不少。我看二位不像壞人,便請二位進來。”
“我隻有相依為命的女兒,此時也不在家中。倘若二人真是惡人,左右不過死我一個老婆子,反之能為兩人提供了落腳地,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