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耳聞。”秋妤說道:“既然如此,印宿,往旁邊偏一點。”
“左還是右?”
“不知道,随你。”
秋妤沒想到,印宿直接捏着縮地成寸,在這裡繞起了圈。
直到站在沙堡門口的那一刻,上官熾終于确定,這定是位隐士高人前輩!如此浩瀚的靈力,如此仙風道骨!
定是前輩不想被發現,刻意隐藏實力!
他要好好表現,給前輩留下好印象!
吱嘎聲響,沉重的大門被推開,兩排木制十字架左右排開,每一架上挂着一個人。
吃人僧不見人影。
秋妤就近選了一人,探向她頸間——死了。
上官熾也緊随其後,二人将所有人查了個遍,總共七人,五死二生,桑落不在其中。
活着的兩個人脫水嚴重,不知在這裡曬了幾天。上官熾從儲物袋中掏出水壺,分别喂了些水,醒來後便逃命去了。
剩餘死去幾人身上并無傷口,乃是被活活曬死。
“這吃人僧竟如此殘暴,将人活活曬死……”上官熾捏緊了拳,眼中燃起怒火:“我定要斬了他。”
“有打鬥聲。”印宿突然開口,擡手指了指:“那個方向。”
上官熾不禁感歎道:前輩不愧是前輩,他完全沒聽到,前輩竟連方向都摸清楚了。
秋妤一溜煙便往那邊趕,兩人緊随其後,越是靠近,越能聽到乒鈴乓啷的鐵器碰撞聲。
她剛看清前面纏鬥的人影,一把劍就直沖沖飛來,裹挾着出竅期三層的靈力!
印宿臉色一凜,擡手将劍打飛。
“我的劍!”一聲驚叫,秋妤眼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吭哧吭哧跑去撿劍。
“桑落?”
那身影聞言頓住,轉過頭看向她,眼底透出疑惑:“你是誰?”
秋妤一僵,自己沒易容,她認不出來。
“你師父托我來找你。”她臉不紅心不跳,“你沒事就好。”
桑落抱起劍,用袖子擦了擦可憐的靈犀,剛被吃人僧打飛,又被這男人打飛。
“啊對!”她連忙道:”這吃人僧有出竅期,快和我去幫忙。”
前方,一白袍老者淩空而立,正與吃人僧鬥法,兩股磅礴靈力碰撞在一起,激起一層氣浪。那老者不敵,逐漸落了下風。
秋妤明白,自己幫不上忙。應該說,在場所有人,除了那老者與印宿,都無一戰之力。
她看向印宿。
印宿此行目的是九轉青蓮,會不會出手幫仙門之人,難說。
他幫自己重塑肉身,無非是用得到自己,秋妤總不會天真到,認為一個魔尊是真無怨無悔幫她。
她撫上左手指環,倘若印宿說不,她就隻能另尋他法。
“等我。”出乎意料,印宿隻丢下一句話,便瞬間加入戰場。
局勢霎時間反轉,秋妤甚至都沒看清,那吃人僧已被印宿按在地上。
他沒什麼多餘的神情,骨節分明的手指扼住吃人僧脖頸:“九轉青蓮在哪裡。”
吃人僧仿佛被定住了般,隻能眼睜睜看着他。
“不……知……道。”
“不知道啊……”印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關系,一會兒就知道了。”
嶽成峰手抖的厲害,那吃人僧力氣大的很!正要作殊死搏鬥,吃人僧突然被按在地上。待他看清來人,瞳孔緊縮,腿也跟着抖了。
這位深居簡出,他也隻是少時曾見過一次,怎麼會突然現身這裡。難不成魔族有什麼新動作?
去他爹的仙草,再不走說不定所有人都得玩兒完!
他忍着痛,快速閃至秋妤面前,拉起桑落道:“周正的徒弟,快走!這兩位道友,也請快随我們一起走!”
上官熾撓了撓頭:“我們馬上要赢了,走了還怎麼拿寶物?”
“你這傻孩子,現在還想什麼寶……”他話音一頓,瞪大了眼:“馬上要赢?”
蹭蹭蹭——
他左手拉着秋妤,右手拉着桑落,迅速後撤,快到秋妤被他拽的踉跄兩下。
“原來你與那魔頭是一夥兒的!”
上官熾瞪大了眼,連忙擺手:“前輩,我不認識吃人僧啊。”
秋妤閉了閉眼:這都哪跟哪。
“等等等等等……”桑落搞不懂了,“嶽師伯,怎麼回事?您也老大不小了,何至于如此慌慌張張?”
上官熾詭異地看了桑落兩眼,這位老爺爺也是前輩,她怎得對前輩這樣說話。
嶽成峰壓低聲音:“那男人,可是夜城的魔頭,殺人不眨眼。此時不跑,便要遭他毒手!”
“魔頭?”上官熾與桑落異口同聲,尾音上揚,皺起眉望向印宿。
“前輩,您弄錯了吧?他分明仙風道骨,靈力純淨,定是好好修煉,從未用過邪術。如何會是魔頭?”
桑落也附和道:“是啊,魔族我也見過。個個歪瓜裂棗,不像他這樣啊?”
秋妤抿了抿唇,默不作聲。
饒是她第一眼見到印宿,也覺得他不該坐在那黑沉沉的宮殿裡,倒像是天上的仙子,應居于九天之上。
啪嗒——
印宿卸了吃人僧一條胳膊,刺耳的哀嚎傳進每個人耳朵裡。
桑落、上官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