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江小姐。我并沒有為方才的事生氣，你不必自責。”秋妤伸手将她扶起來。

“多謝姑娘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秋……妤。”

“予似子形，女子佳好。妤姑娘，幸會。”

三人結伴穿行林間，秋妤想不通江暮晚怎麼認出她：“江小姐，我和你說‘眼熟’的那個人，很像嗎？”

江暮晚有些愧疚：“是在下眼拙，随着師叔學了點皮毛，便覺得自己也是火眼金睛，不料竟冒犯了妤姑娘，實在抱歉。”

“容在下多嘴，妤姑娘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此地乃是非之地，以此番前來，怕是很危險。”

秋妤暗歎一聲：她也不想來啊。

“我想修複被毀的容貌，來此處碰一碰運氣。”秋妤臉不紅心不跳，道：“聽江小姐說，您是皓月宗弟子。”

“我看有門有派的修士，不少都穿着校服和同宗門的人一起，也算有個依靠。江小姐怎得如我這散修一般，獨自前來？”

江暮晚垂下眼簾：“我前兩天戰鬥中受了傷，師父顧慮我的身體，不讓我來。”

她朝秋妤眨了眨眼：“你可别告訴别人。若是撞見皓月宗的人，我還要躲一躲。”

秋妤唇角微揚，打趣道：“若是撞上你門派的人，你就躲到我身後。”

“姑娘休要取笑在下……”江暮晚側首，脖頸微紅：“早就聽聞這玄雍城乃是天樞上仙遊曆之地，玄雍秘境中更有天樞上仙留下的機緣。”

“若是能窺得半分，也是極好的。我絕不會放棄任何一次變強的機會，往誇張了說，便是爬也要爬來！”

秋妤：“江小姐好魄力，不過這天樞上仙我倒是未曾聽聞，可否細講？”

江暮晚撓了撓頭：“我也是聽師父還有話本子裡說的。二十幾年前，那時候仙界還會派仙使下界，授予有緣人功法秘籍。”

“而這天樞上仙，則是行事極為……随便。”她雙手合十：“贖罪，在下并非故意不敬上仙。”

“她從不攬仙使的職位，卻又喜歡偷偷跑到凡間遊玩。”

“聽聞她某次下凡，錯進了魔族境内，将魔界攪了個天翻地覆。”

“可不知為何，回到仙界後，她便性情大變，與仙帝争執不下。最後竟打了起來，将仙界覆滅了。”

“有人說，她是被那夜城裡的魔頭攝了心智……”

“也有人說，她觊觎仙帝之位，與魔尊聯手奪位……”

“這些說法都是話本子，真相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那就是仙界真的不在了，斷了仙使傳承，仙門百家再無人登仙。”

“哦？”秋妤聽她講的繪聲繪色，也燃起了興趣：“那這樣聽來，這天樞上仙像是一個堕仙了。為何仙門百家還對她留下的東西如此感興趣？”

“哼。”一直沒開口的印宿冷哼一聲，譏諷道：“仙緣就擺在眼前，那些蠢貨哪能忍住不去碰一碰。”

“哈哈……”江暮晚幹笑兩聲：“也不是人人都唾棄上仙吧……”

“依我看，此事必有隐情。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從小是聽阿娘講天樞上仙的故事長大的，我相信她絕不是助纣為虐之輩。”

“況且上仙仙力強大，憐愛蒼生，豈是魔族可以影響的。”

秋妤點點頭：“那倒是争議很大的一位上仙。”

“我倒是聽過另一個版本。”印宿突然開口道。

“什麼？”江暮晚追問道。

“仙帝多行不義，與仙界初衷背道而馳，天樞上仙與其争執。”

“這……”江暮晚皺起了眉：“雖說我認為天樞上仙不會是堕落之人，但這可是仙帝啊。這仙帝乃是萬萬年來，唯一一位無情道大成者。”

“幼時曆盡艱辛，嘗遍人間百味。青年時已是合體期巅峰，後再遇機緣，突破至渡劫期。”

“曆經雷劫，飛升成仙。鐵面無私，摒棄了七情六欲，饒是血親犯錯也絕不偏袒。”

“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他開創仙界，願意将畢生心得授予有緣人，與他一同至仙界，為蒼生謀太平。”

“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印宿眯了眯眼：“表面倒是做的漂亮。”

江暮晚：“可……”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秋妤趕忙岔開話題：“你們看，那是什麼！”

遠方似有神光隐匿在山隘中，若隐若現。

“一定是仙緣！”江暮晚眼前一亮。

秋妤搓了搓衣角，那神秘的聲音讓她探索秘境，卻不告知具體目标。

她歎了口氣，看來隻能往這仙緣去了，那便是整座秘境最值得探索的吧？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