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靜的可怕,甯仇視線在她身上來回遊走,企圖捕捉到一絲破綻。
秋妤直視着他的紅色眼睛,十分自然地流露出一絲對他武力的畏懼。
半晌,他開口道:“你還沒說,為什麼在她身體裡。”
少女微微一怔,接着說道:“這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因為我也差點死掉。”
“接過玉佩後,我也沒能逃出。周圍亂作一團,我也被人殺死。再醒來,就是你救我的時候。”
秋妤說完,又是長久的沉默。她腦海中瘋狂思考,若是甯仇執意殺她,她該怎麼逃命。好在,經過極為忐忑的等待,甯仇終于開口了。
“東西拿來。”
少女卻忽的向後退了退,将玉佩護在身後,有些遲疑道:“這……我答應了師姐,你是師姐要找的人嗎?”
甯仇神色有些緩和下來,語氣依舊冰冷:“拿來。”
她猶豫再三,還是遞了過去。
“師姐……”少女抱着膝蓋縮起來,将臉埋進身前。
原劇情中,甯仇與秋仲伊細節描寫不多,秋妤曾一度以為,甯仇對秋仲伊是單純的利益關系,各取所需。
兩天相處下來,秋妤慢慢改變了看法。她十分确信,甯仇這小子就是嘴硬。
那麼這個時候,她越是表現出對秋仲伊的守信,越是可能喚起甯仇一點良知,抓住一切機會活下去。
嗯……如果甯仇還有良知的話。
甯仇一聲不吭的拿着玉佩走了,秋妤終于可以松口氣。但她清楚的知道,甯仇并不盡信。隻是自看到那玉佩起,便急于想求證些什麼。
秋妤揉了揉脖頸,收拾好東西,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砰——
門又被人推開。
秋妤兩眼一黑:還來?
男人一身青袍,長發如墨般散在身後,五官立體分明,雙眼似水,在觸及到秋妤脖頸的紅痕時,又恍若深淵。
印宿快步到秋妤面前,微微俯身,雙指探上紅痕,一道光閃過,秋妤伸手摸了摸。
咦?不疼了。
“多謝。”秋妤誠懇地說道,這真是如及時雨一般。
男人眼神晦暗不明,秋妤拿不準他在想什麼,但左思右想,眼下這魔頭應該還不知道她和甯仇鬧掰,此時與他打了招呼,趕緊跑路,豈不美哉?
“我準備走了。”秋妤脫口而出,換來眼前人長久的沉默後,就在她以為男人不會同意,卻聽到他說,“我和你一起。”
秋妤:?
這不對吧。
“你知道我等……”印宿突然噤聲,殷紅的唇開開合合,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他募地自嘲般笑了笑,看着秋妤沒頭沒尾來了句:“還真是算無遺策啊。罷了,總之你别想甩開我。”
秋妤更蒙了,叽裡咕噜說啥呢。
眼見推辭不掉,秋妤隻得答應下來。她隻得安慰自己,反正她已經是通緝犯一般的存在了,多個魔尊也沒什麼。
并與印宿約定,不要給她惹麻煩,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暴露身份。
印宿欣然答應下來,隻是揮一揮手,便瞬間給二人易了容。
意外之喜,秋妤看他都覺得順眼多了。
*
與此同時,甯仇摩挲着那塊做工粗糙的玉佩,思緒也被帶往遠方。
六年前,他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便去找趙之恒複仇。
連趙之恒的影子都沒摸到,他便被人識破了僞裝,慌忙逃竄到人族邊界。
沒能手刃仇家,還落得一身傷。猶記得出發前,他們期待地望着他,而他誇下海口,必會提着趙之恒的頭回來。
心中煩悶,他爬上一棵樹,不敢回去面對他們。
此時,一道驚呼打破了密林的寂靜。本就心情煩躁,他不耐煩地朝下面望去,竟是幾個食人魔在追一個人類女孩。
他不想管,但是那人的尖叫聲太吵了。
“吵死了!”他跳下樹幹,罷了,他本就不喜食人魔的吃人行徑,随手趕走了那幾個魔。
女孩有些怯生生望着他,還是出口道了謝。她雖害怕他魔族的身份,卻戰戰兢兢幫他處理了傷口,一邊包紮一邊哭。
哼。他摸爬滾打慣了,這算什麼,人類真是矯情。
回去後,他發現自己的玉佩不見了,便再也沒有找到,許是被那人類女孩撿走了。
甯仇擰着眉,癡癡地盯着玉佩。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将那個女孩與秋仲伊聯系起來。
那女孩柔弱膽小,但也不失可愛,而秋仲伊……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