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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時影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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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當鋪沉浸在一片詭異的甯靜之中。林炎獨自坐在櫃台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初代掌櫃的懷表。懷表的指針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仿佛隐藏着無盡的秘密。琉璃早已歇息,整個當鋪隻剩下林炎與懷表的滴答聲,一下一下,敲打着靜谧的夜。

突然,懷表的指針毫無征兆地劇烈顫動起來,發出刺耳的嗡鳴。林炎猛地擡頭,瞳孔驟縮。下一瞬,當鋪的暗門在一陣急促的風中被撞開,一個身影踉跄着闖了進來。那人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身上多處傷口滲着血,卻在看到林炎的瞬間,露出了近乎解脫的笑。

“林炎……” 那人沙啞地喊出他的名字,聲音裡滿是疲憊與慌張,“快…… 快幫幫我……”

林炎下意識地握緊懷表,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心髒瞬間猛地一沉。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陸明。可眼前的陸明,與他記憶中的模樣截然不同。這個人陸明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驚恐萬狀,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腐臭氣息,宛如剛從煉獄逃出的幽魂。

陸明似乎察覺到了林炎的異樣,他努力扯出一抹笑:“是我…… 是我啊,林炎…… 你得信我……”

林炎緩緩起身,火漆槍不知何時已握在掌中。他的聲音冷得像從冰窖裡傳出:“陸明?你不是在時間市場的服務器空間犧牲,成了歸墟之眼的意志化身嗎?又怎會以這副模樣出現在這裡?”

陸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像是被林炎的話觸到了傷處,身體猛地一顫。下一瞬,他突然像是沒了所有力氣,癱軟着靠在了牆邊,雙目圓睜,直勾勾地盯着林炎:“你…… 你知道?”

林炎緊握火漆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渾身戒備,眼神如刀鋒般淩厲:“說,你到底是誰?你與時間市場有何勾結?!”

陸明突然發出一聲近乎凄厲的笑,那笑聲在寂靜的當鋪裡回蕩,聽得人頭皮發麻。他掙紮着爬起來,每走一步,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林炎,你真的以為歸墟之眼的意志化身能任由時間市場的餘孽再度将我拖入塵世?”

話音未落,陸明突然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呈詭異的暗紅色,像是被某種邪異力量灼燒而成,周圍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而更瘆人的,是傷口深處竟隐隐泛着時光流轉的虛幻之色。

林炎隻覺一陣眩暈,他死死盯着那傷口,那顔色,那流轉的光澤,他太熟悉了。這是時間暴君的侵蝕之痕,帶着腐朽與貪婪,一旦沾染,便如跗骨之蛆,難以祛除。

陸明像是看穿了林炎的驚愕,他慘笑一聲:“不錯,我果真還是低估了時間暴君的手段。它不僅沒被徹底封印,還在我身上種下了這該死的詛咒。”

林炎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陸明在舊車站漩渦中的殘魂,還有那場驚心動魄的封印之戰。難道時間暴君在被封印前,還留了這麼一手?他試圖穩住陸明:“你且先别急,琉璃精通時間魔法,說不定能有辦法。”

陸明卻像是被林炎的話激怒了,他突然暴起,猛地抓住林炎的衣領,将他狠狠撞在牆上。林炎隻覺呼吸一窒,後腦傳來劇痛,卻在看清陸明的眼睛時,徹底愣住。那雙眼裡,滿是血絲,瞳孔深處竟泛着暗紅的光,宛如被困在深海裡的惡獸,帶着無盡的瘋狂與怨毒。

“别拿那蠢女人來敷衍我!” 陸明的吼聲在當鋪内炸響,“你以為她還能像上次那樣,用她的真話河和那勞什子權杖就擺平我身上的這玩意兒?”

林炎隻覺一股冰涼的恐懼從脊背蔓延至全身。陸明身上的腐臭氣息此刻愈發濃郁,傷口處的暗紅光芒也在不斷閃爍,仿佛随時都要将他整個人吞噬。陸明的雙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力道大得驚人,林炎的視線開始模糊。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當鋪的内室突然亮起刺目的藍光。琉璃的聲音清冷而果決:“陸明,你當真要與當鋪為敵?”

陸明瞬間僵住。林炎借機猛踹他的腹部,借力掙脫桎梏,狼狽地滾到琉璃身側,劇烈地咳嗽起來。

陸明緩緩轉過身,面對着琉璃,他那雙泛着暗紅光的眼睛裡滿是掙紮與痛苦。他 Fixture 面容扭曲,嗓音也變得沙啞而陌生:“琉璃,你真的以為,我還剩下多少自己?這詛咒…… 它在我身體裡,它要我毀滅這裡的一切,包括你,包括林炎!”

琉璃手中的權杖早已凝聚出一層厚厚的波光,可她的眼神裡卻沒有半點慌張,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沉靜:“陸明,你真的覺得,時間暴君會讓你保留清醒來與我們對話?”

陸明的身體猛地一顫,他死死抓着自己的頭發,像是要将整個頭顱撕裂:“不…… 我還能控制它…… 我還沒完全被它吞噬……”

話音未落,陸明的瞳孔突然徹底被暗紅色填滿。他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猛地沖向琉璃。琉璃輕巧地側身躲閃,真話河的波光瞬間卷起,化作一道鋒利的水刃,直取陸明。

陸明卻不閃不避,反而張開雙臂迎接攻擊。水刃切過他的身體,竟沒有絲毫阻滞,仿佛他已成了虛幻的影子。而陸明借着這股力道,猛地扭轉方向,竟直奔向歸墟之眼的投影。

林炎驚恐地瞪大雙眼。陸明此刻的模樣,完全像是被邪靈附體,雙眼猩紅,面容扭曲。他直直朝着歸墟之眼沖去,雙手伸出,似是要将歸墟之眼從中撕扯下來。

林炎在這一刻,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狠狠攥緊。他深知歸墟之眼對當鋪的重要性,一旦被破壞,後果不堪設想。他立刻沖向陸明,試圖将他攔截下來。然而,陸明此刻的速度快得驚人,林炎剛一靠近,就被他狠狠一掌推開。林炎隻覺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

“陸明!你醒醒啊!” 琉璃的喊聲中帶着急切。她手中的權杖不斷揮舞,真話河的波光如雨點般打在陸明身上。可陸明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他全然不顧自身傷勢,一步步逼近歸墟之眼。

就在陸明即将觸及歸墟之眼的瞬間,林炎突然感覺到懷表的劇烈震動。他下意識地摸出懷表,表身此刻燙得像是要将他的手掌灼傷。懷表的指針逆時針飛速旋轉,發出耀眼的金光。

林炎什麼也顧不得了,他拼盡全力将懷表朝着陸明擲去。懷表在半空中瞬間放大,金光如潮水般洶湧而出。陸明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逼得停下腳步,他的身體在金光中開始劇烈扭曲,暗紅色的光芒與懷表的金光激烈碰撞。

“林炎,現在!” 琉璃的呼喊讓林炎瞬間清醒。他抓起地上的權杖,咬破舌尖,用自己的鮮血在權杖上畫下古老的封印符文。權杖瞬間被賦予強大力量,真話河的波光與懷表的金光相互交織,在陸明周身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結界。

陸明的慘叫聲在結界中回蕩,他的身體在金光與波光的雙重作用下逐漸透明,最終化作一道暗紅的光影,被吸入懷表之中。

當鋪恢複了平靜,懷表的光芒漸漸收斂,恢複了原有的模樣。林炎癱坐在地,琉璃迅速跑到他身邊,擔憂地查看他的傷勢。

“你還好嗎?” 琉璃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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