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着棺材和拼命撲過來的抱頭蝠,不由皺眉,“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殺光它們?我們隻要去往下一個墓室就好…”
桐卿聞言點點頭,算作回應。
“我們應該找下一個機關。”
“話雖如此,但是行動困難。”桐卿點醒道。
觀諱看一眼手裡的弓弩,突然靈光一現,心裡有了主意,雖然有點離譜,但是說不定有用。
“我有辦法了。”觀諱喜道,說完嘩啦嘩啦撕開書,在棺材前鋪好,丢下幾根點燃的火柴,吹吹氣,很快一把火便燒了上來。
“你想連着把棺材也燒了?太慢了。”桐卿看着她的行為,皺眉道。
觀諱神秘一笑,“是,也不是。”
說完,将幾隻特制的箭矢放在火上烤,溫度慢慢上來,又慢慢将火添大,箭矢裝上弓弩,對着火光正對着的棺材底部打去。
強勁的沖力讓箭矢紮進棺木裡,觀諱拉住箭矢連接的鎖鍊另一端,試圖用力将它拔出。
桐卿搭了把手,也明白過來她想幹嘛,輕笑一聲,看着觀諱不停烤箭矢,發射,回收,她準頭很好,每次機會都打在同一個位置,兩三次後這個洞就被打穿了,幽綠色粘稠的液體順着洞口流出,外面便是火海。
觀諱欣喜地看着火焰和綠液對抗,不出所料,綠液被高溫蒸幹,裡面的蝠籽全被燒死。
觀諱繼續添火,往外飛的抱頭蝠越來越少,等待了一會,便全然沒了動靜。
“怎樣?”觀諱眼睛亮晶晶地,眉頭高興地揚起,簡直是将眉飛色舞表現的具象化。
桐卿伸手拍拍她的頭,還未來得及誇獎,便看見觀諱猛得退開,一臉警惕。
“怎麼了?”桐卿回頭,并未看見有何危險。
觀諱眨巴眨巴眼睛,臉上透露着呆滞,語氣卻帶着幾絲惱怒,“還是希望桐小姐能有一些邊界感…”
桐卿手僵在空中,看見她慌亂走開。
沒搞明白她又耍什麼脾氣,隻當是精分少女多變的一生,小青蛇吐着信子小心翼翼看着她,悄聲道,“小的去幫老大幹死她!”
桐卿收回手,輕飄飄看它一眼,小青蛇合上嘴巴,直縮頭。
“小的錯了…”小青蛇連連求求饒道。
桐卿又看它一眼。
小青蛇小腦仁飛快轉動,想起剛剛碰面時,桐卿囑咐過她,切勿讓人發現她們認識。
“小的知道了,瞧瞧小的這副沒把門的嘴,就不應該叫您老大!老大,饒恕…”
桐卿直勾勾一腳朝小青蛇踢去。
觀諱看見什麼東西在空中做自由落體運動,啪叽一下撞到了牆上。
“什麼東西?”
“青菜會飛了。”桐卿含笑道。
“它叫青菜嗎?你怎麼知道?”觀諱一邊繼續往棺材那走着,一邊問道。
“你昏迷的時候,它說的。”桐卿解釋道。
“它還叫你老大。”
“什麼時候,是叫我嗎?”
“有可能。”
桐卿後知後覺的點點頭,無辜地聳聳肩,“不知道它為什麼喊哎。”
兩人已經走到了棺材前站定,火勢蔓延到了棺木上,一側已經被點燃,熊熊燃燒的火光照應着兩人的眉眼,一個一臉猜忌,一個一臉無辜。
觀諱沒有再戳破她的謊言,桐卿應該很喜歡玩你畫我猜。
棺材裡隻剩下抱頭蝠幹癟的屍體,觀諱看見插在她胸口的鐵劍,戴上手套輕輕拔出。
“這是…?”
桐卿瞥一眼,看見劍首上刻着一個“嫤”字,眼色一暗。
“佩劍,帶着吧。”
觀諱沒有問何故,隻是點點頭,現在到了要考慮如何出去的時候。
火光将棺材燒得噼裡啪啦的響,兩人離遠了點。
“為什麼那塊玉環缺一塊?”觀諱想到了散落的玉環。
“被人撿走了。”
觀諱看向桐卿,眼裡發出疑惑。
“我猜的。”桐卿一臉平靜,一副一點都不會為自己說的話負責的樣子。
觀諱和她聊天總有一口氣堵在胸口的感覺,時常會心跳漏一拍,像是…心肌梗死的感覺。
“我說,這是什麼,被我砸出來的嗎?”青菜趴在地上,牆上的凹痕陷入沉思。
觀諱注意點偏了一下,“它怎麼不本妖,本妖的了,不是古風小妖怪了嗎?”
桐卿搖搖頭,“不知道,給她打清醒了吧。”
兩人走過去,看見牆上果真有一處圓形的凹痕,觀諱把青菜拿起來,圈着卡就去,竟然比對上了。
“身體還挺強壯。”觀諱調侃一句。
青菜焉巴地垂着腦袋,從小青蛇變成了毛毛蟲。
“俺滴親娘哎~我感覺我骨頭碎了…哎喲…”一歎二噓三叫喚,小青蛇可把什麼叫作病入膏肓演繹的淋漓盡緻。
桐卿将她彈飛,将地上散落的玉環拿過來,拼湊着補上去。
“剛剛好,找到差得那一塊就好了。”
觀諱端詳着,仔細琢磨,“祥雲鳥獸,一派吉祥,玉環主人身份應該很高貴。”
“還在想這些?能活着出去嗎?”桐卿拿着手電筒,一邊沿着牆角慢悠悠走着,一邊懶洋洋打趣她。
“死也拉着你墊背,盼點好得吧你。”觀諱無奈搖頭,也開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