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諱和桐卿沿着甬道走了一會,很快便進入了下一個墓室。
一靠近便感受到了氣溫猛降,觀諱倒是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可憐在地上陰暗爬行的小青蛇,冷得差點長腿跳起來。
握緊弓弩,大緻觀察了一下,最顯眼的莫過于正中央的懸棺,被層層鎖鍊纏住挂在空中,墓室四周散落着一些玉器,裡面有幾塊碎玉石。觀諱将四處的碎片撿起來,拼湊成一塊形似玉環模樣的東西,上面雕刻着祥雲和鳥獸,隻不過缺了一角。
觀諱左右仔細端詳着,看不出來什麼,起身時一陣天旋地轉。
“怎麼了?”桐卿扶住她,皺眉問道。
觀諱擺擺頭,差點忘了,從石門進來到現在還未進過食,人也不是鐵打的。
從口袋摸出幾顆橘黃色的糖,取下彩色的糖紙,含在嘴巴裡,随便遞了一顆給桐卿。
桐卿接過,看着她的眼神不移開。
觀諱緩了一緩,喝口水,感受到她固執的視線。
“沒事,一點點低血糖,你也吃點吧。”
桐卿看向手心的橘子糖,沒有吃,也不再盯着觀諱,淡淡點點頭,繼續圍着墓室轉悠。
除卻碎玉石外,裡面幹淨的可怕。
“看看裡面是什麼?”
觀諱手電光打到懸在空中處處透露着不詳的黑棺。
經年不朽,恐怕是因為這裡氣溫極低,棺椁底下用金色染料描繪着一個圖案,觀諱仔細對比了一下玉環,确定是同一副祥雲鳥獸圖。
桐卿點點頭,觀諱舉起弓弩,裝上特制的箭。
這個棺材想要打開可沒有那麼簡單,就單單說它懸在空中,兩人上去都成問題。
觀諱打算将箭矢射上去,纏上鎖鍊,再考慮能不能爬上去。
箭矢上帶着的鎖鍊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是完全沒問題,桐卿臂力驚人,從觀諱手裡接過鎖鍊後,借力直接抓上鎖棺材的鎖鍊,用力一抓便飛身站了上去。
觀諱看得目瞪口呆,“你…”
桐卿将頭一昂,打斷她的話,“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每個人體質不同。”
觀諱似懂非懂點點頭,想來她确實是在道觀裡待過。
桐卿看眼棺材,眼神變了變,踩着鎖鍊走過去。
“哎!唉?還有我!”觀諱在底下指着自己急道。
桐卿看她一眼,又看眼棺材。
“别上來了。”
觀諱一臉無語的看過去,“少來,擺出一副照顧我的樣子,然後你受傷,讓我感到愧疚嗎?
其實不管是替我擋箭還是現在這樣,我都不會愧疚和感激,自己傻乎乎的過來,和我有什麼關系…”
桐卿沒有聽她唠唠叨叨,行至棺材面前,瞧着棺材闆。
上面覆蓋着一株藍白花的植物,六片五出掌狀複葉交錯昂起,中間豎立着一簇藍色漿果,散發着陣陣寒氣。桐卿看了一會,朝它伸手,剛一觸碰,整個手便被凍住,皮膚上甚至可以看見寒霜。
沒有遲疑,快速連根拔起,這種植物的根竟然像個人形。
“雪人參?難得一見。”桐卿将雪人參抛到觀諱腳邊,小青蛇趕緊叼住。
觀諱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收回箭矢,就地坐下。
“起棺前你先把這個吃了。”桐卿又抛給她一顆大黑丸,正中胸懷。
觀諱拿着左右看看,大拇指般大小的粗糙黑丸,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猛頭吃下,結果差點噎死。
桐卿輕笑一聲,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像做了什麼壞事。
“快點開棺。”觀諱在底下,抱臂一臉冷酷,命令道。
桐卿挑挑眉,發現她有點沒大沒小,全然失了剛剛見面時的客氣。
盡管如此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将頭上的發簪取下來,如墨的長發瀑布般湧下來。
棺材被鎖鍊捆着,想直接掀開棺材闆顯然是不可能。
觀諱不知道她有什麼辦法能打開,好奇地看過去。
桐卿方法出奇的簡單,無聲無息的運轉妖力,化開被凍住的手,瞧着鎖鍊拿着簪子直勾勾劃過去,鎖鍊應聲而斷。
觀諱驚訝睜大眼睛,看着她三兩下劃開鎖鍊,同棺材一起落到地上。
“每個人體質不同。”桐卿看向一臉震驚的觀諱,解釋道。
觀諱對道觀産生了好奇,真有能耐啊!
“你和顧筱誰厲害?”觀諱好奇道。
“我。”桐卿臉上帶着點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小驕傲。
觀諱屁颠屁颠站起來,跑過去看黑棺。
棺材落地震起了一堆灰,觀諱圍着轉了一圈,看不出一個所以然。
“裡面是什麼,還要鎖鍊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