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諱聞言,冷笑兩聲,“你是說林南燕是黑衣人,還把顧師姐打傷了?她怎麼打的,靠嘴炮嗎?你信嗎?”
顧筱哈哈笑兩聲,“說實話,我确實不信…把戲相當拙劣,但是卻提醒了我,誰能保證,我們裡面沒有那邊的人?”
觀諱若有所思,“明白了,師姐還好嗎?”
“死不了。”顧筱說完,便切斷了聯系。
觀諱将對講機收進口袋裡。
“你和顧筱很熟嗎?”觀諱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桐卿搖搖頭,“隻和顧氏有點交情。”
“她很相信你。”觀諱說道。
“有事托付給我罷了。”桐卿聳聳肩,拿起觀諱的背包,觀諱趕緊接過背起來。
“走嗎?”觀諱問道。
桐卿點點頭,算作回應,盤着身子睡得正香的小青蛇像是留了一隻眼睛放哨一樣,兩人剛說走,它便閃身纏上了觀諱。
“帶本妖一起。”
“憑什麼?我家又不是開動物園的。”觀諱甩甩腿,把它甩開。
小青蛇死活不肯,扭着身體,差點擦出火星,“本妖很有用哒。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觀諱沒有理會喋喋不休的小青蛇,走到墓室門口兩邊刻着精美的花紋,兩條魚兒在水中嬉戲,一副魚水圖,上面還刻着一行字。
一息酣露解一世之苦,朝朝皆思憶,夜夜入夢來,将豈同吾一般心思?
幾個字像燙眼睛一樣,觀諱不敢多看,加快腳步離開。
——
日月流轉,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在李教授黑白相間的發間,她招呼着值班員說道,“小顧她們還沒有回來嗎?”
值班的下屬揉揉眼睛,打個哈欠,“教授,沒有。”
“檢測器上怎麼樣?”
另一位戴着眼鏡的男子,緊張地吞吞吐吐道,“教授…”
“出什麼事了嗎?”李教授急忙擠過去。
“哎喲,教授,小胡就是這樣啦,他都不太敢和您說話,平時多笑笑呀。”值班的下屬撐在桌子上,打趣道。
被叫小胡的男子鬧了個大臉紅,清清嗓子,像是在腦海裡打了無數遍草稿。
“報告教授,一切正常。”
李教授可不這麼認為,眉頭不安地皺起,扶扶眼鏡,一眼看出了問題,“恐怕裡面會很複雜,她們估計走散了,還迷了路。”
“去!通知王磊他們小隊,收拾收拾和我去找她們。”李教授眼角皺紋都添上了憂愁。
值班員正巧的王磊組裡的一員,此時眼眸一亮,咋咋呼呼地跑去王磊帳篷,“磊哥,磊哥,李教授說…”
李教授看着手下這些年輕人,歎口氣慢慢走出去站在營地口,橫貫山嶺的龍脈,比肩而立的陰陽峰,環繞着群山靜靜流淌的南陽河,握緊手中的同意書,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
“教授。”
王磊刺兒般的頭發瞧上去很有精氣神。
“準備一下,吃完早餐便下墓。”
王磊皺眉問道,“不等上面派下來的挖掘機和人員嗎?”
李教授闆着一張臉搖搖頭,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皺紋都是資曆與能力的體現,讓人一瞧便别她的氣質和眼神說服。
“每個人帶上GPS,要小胡在外面看着,保證對講機通話暢通。”
“好。”
王磊點點頭,按照李教授的安排去張羅。
“嗡嗡—轟隆—”
李教授在營地口靜靜站了一會,突然聽見汽車轟鳴聲由遠及近傳來,一輛銀黑色越野車穩穩停在她的面前。
李教授眯起眼睛,審視來者。
來人腳下踩着紅底黑面恨天高,利落的黑色西裝褲,紮在西裝褲裡的白襯衫,上面開着領口,露出吊着銀色對戒的項鍊,一對耀眼的粉鑽耳環,黑色的大波浪垂墜在後背,裹着一件飒氣十足的酒紅色風衣。
與黃土高坡,秋風瑟瑟的環境格格不入。
“李教授,久仰。”紅唇微揚,向前伸出手,輕輕吐露出幾個字。
李教授握上她的手,詢問道,“你是?”
“你好,我是戚夢風,觀諱的姐姐。”戚夢風臉上挂着禮貌得體的笑容。
李教授松開手,戚夢風停頓一下收回手,笑道,“李教授,是觀諱不聽話,惹您生氣了嗎?”
“她好大本事。”李教授語意重,但語氣卻輕飄飄道,幾個字念得抑揚頓挫。
戚夢風颔首一笑,身後的女保镖從後備箱裡提出幾籃新鮮的水果。
“聽說這裡交通不方便,我想着大家肯定需要補充點維生素,所以帶了點水果給您,請您笑納。”戚夢風示意保镖拿進營地。
李教授看一眼也沒有阻止。
“你來做什麼?”
“我出差回到家中發現妹妹還沒回來,想起她在您這裡工作,所以我過來看看。”戚夢風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