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挖直洞,先下直攻下去,又被墓主人封土手法防得死死。
顧衣煙點點頭,一臉神氣道,“這個盜洞不一樣,張婷說一鏟子下去,帶上來的土,有骨頭瓦片。很有可能是直通墓裡的。”
“真的嗎?張師姐太棒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啊!”觀諱由衷地感慨道。
顧衣煙深深歎口氣,點點頭,“是啊,但是這個代價有點太大,我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觀諱看着她,想不到風風火火的顧師姐又紅了眼睛。
“好了,你快去洗澡吧,等一會李教授就要開會了。”顧衣煙催促着。
觀諱善解人意地離開,顧衣煙望着她直得像鋼闆的背影,默默獨自傷感。
“你在幹嘛?”顧衣煙身後突然傳來顧筱的聲音。
“啊?”顧衣煙吓一哆嗦,回頭一看,顧筱和桐卿正站在她身後。
顧筱看着觀諱消失的背影,靈機一動,嫌棄道,“啧啧,你得了吧,别想老牛吃嫩草,禍害根正苗紅的小青年。”
“哈?顧筱,你腦子有病吧!我怎麼就是老牛了,我不過才三十歲,正是人生剛剛開始的時候。”顧衣煙左手握拳,铿锵有力道。
顧筱翻個白眼,“是三十四歲,而且每年你都這套說辭。”
“你怎麼知道?每年生日宴會,你不都沒來嗎?”顧衣煙看着她。
顧筱輕輕嗯一聲,“我猜的。”
“…我就知道。你不來才好,反正我家裡又不喜歡你。”
“嗯。”顧筱冷聲回複一句,撞開顧衣煙,快步離開。
顧衣煙努努嘴,臉上劃過懊悔。
桐卿意味不明看一眼她,從她身旁離開。
“搞什麼啊都…”顧衣煙收斂起情緒,去找教授。
觀諱收拾好後,營地中心已經坐滿了人,觀諱立即找個位置坐下,掃視一眼,該來的都來齊了,張婷被送往了醫院,而付迹已經被李教授勸誡回校,如果不出意外,兩人的師生之情已走盡了。
觀諱大緻看一眼收回目光,靜靜等待教授開口。
李教授一夜過後仿佛又蒼老了幾歲,原本黑白相間的頭發,已一夜花白,眉心的皺紋像刀刻了上去,怎麼揉也揉不化。
“這人就像是古物一樣,要有一雙火眼金睛,要看清楚她的價值。你們會因為她出土時的鏽斑、泥沙就抛棄一件古物嗎?
我們團隊不需要這樣的人,付迹與我道不同不相為謀,現在還有人沒聽明白嗎?”李教授年邁的聲音透露着疲憊。
“明白了,教授。”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答複聲。
“教授,張婷這次可是立了大功…”顧衣煙瞧氛圍有些緊張,出聲道,還未說完便被李教授輕哼聲打斷。
“她的行為就可取嗎?保護好自己比什麼都重要,且不說有沒有命活,就是身體落下殘疾了,以後怎麼辦?以後機會多得是,人有時候還得要自私懶惰一點。
還有你們,明明知道有危險,還潛進去,以為自己是大英雄啊?世界上沒有誰要你們當英雄,自己好好活着不好嗎?”
李教授氣不打一處來,看一衆徒弟,沒有一個人能看過眼。
“不過,張婷竟然為我們找到了突破口,我們也加把勁,接下來就進行工作安排。”李教授扶一下眼睛,感受到一道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射過來。
“我已經先上級請令,結果下來以後,王磊小隊和我一起先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
小煙,你讓你手下的隊員做好監測,保障全員安全。”
顧衣煙點點頭,她和王磊身份不同導緻分工不同,手下帶的人也不同,兩邊經常起矛盾,小吵小鬧常有的事。
一邊瞧不起另一邊,說他們清閑,每天坐着拿工資;一邊則說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能下墓摸土,還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顧衣煙和王磊關系倒是不錯,經常一起看着兩邊打打鬧鬧,最後總結一句,看!永遠都是别人飯碗更香,真要他們換一下,又不願意。
“誰有異議嗎?”李教授問完,便握上筷子,準備吃午飯。
“我有。”顧筱掏出先行證。
“我懷疑裡面有危險,由我帶人先行進入,确定沒有問題後,你們才可以行動。”
“顧局長,這種理由,我不是很相信…”李教授握着筷子的關節發白,還未說完,便被顧筱的動作打斷。
看着湊在面前的先行證,有任何怨言都吞了回去。
“教授,竟然是上級派我來的,就肯定會允許我的行為,放心,我會帶着…”顧筱悄悄瞥一眼坐在角落的桐卿,忍不住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反正我不會破壞裡面的任何文物,您放心吧。”顧筱一邊收回先行證,一邊說道
李教授起身,指着她的鼻子,不贊同道,“保證!你拿什麼保證?你懂什麼?”
顧筱指指事不關己的桐卿,攤攤手,無奈道,“所以我請了專業人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