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看見山腳下的二牛了嗎?”觀諱想起扔下去的二牛,詢問道。
“二牛?”顧筱疑惑看一眼她。
“就是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我趁他醉酒把他捆起來扔了下去,應該沒死吧。”
顧筱搖搖頭,“剛剛來時下面沒看見人。”
觀諱睜大眼睛,語氣裡暗戳戳帶着懊悔,咬牙切齒般道,“不會跑了吧?”
顧筱聞言,手指在劍盒上有節奏的敲起來。
顧衣煙急紅了臉,叉着腰,怒發沖冠道,“小兔崽子跑哪裡去!一個都跑不了!看姑奶奶怎麼把他揪出來!”
觀諱被她惹笑了,怕繼續聊下去,她就要氣勢洶洶将這座山翻個底朝天。
“好了,我們也快離開吧。”
顧筱讓出位置,“你們先走吧,之前多謝照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觀諱笑笑,揶揄道,“你嘴巴裡也有好話啊?身體怎麼樣了?”
顧筱翻個白眼,“謝謝關心,已經可以繼續罵你了。”
觀諱哼笑,搭上顧衣煙肩膀,拍拍顧筱,笑呵呵擺擺手,“那我們走啦。”
“快滾。”顧筱佯裝氣惱,伸長腿踢踢她們前面的空氣。
觀諱帶着顧衣煙和桐卿離開,三人被安排先行回營地。
觀諱和桐卿坐在後排,顧衣煙在副駕駛,開車的是王磊。
王磊一見面就對觀諱一頓誇,粗漢的臉上一副對自家兒女的自豪。觀諱被誇得頭皮發麻,求救般看向顧衣煙。
顧衣煙打個哈欠,“觀小寶就受着吧,怎麼誇都不過分!”
“大家一起的功勞,沒有你們,我就要拿出我的拿手好戲…”
“哦?是什麼?”顧衣煙驚訝看向她。
“退堂鼓。”觀諱認真道。
王磊爆笑,粗犷的笑聲響起,将顧衣煙吓一激靈。
“王大爺,這多老的梗了!小點聲兒,行不行,覺都被趕跑了。”顧衣煙一邊打哈欠,一邊抱怨道。
“好好好,我閉嘴,你們休息一會吧。”王磊認真開着車,保證道。
觀諱哼笑,看向旁邊桐卿,誠懇道,“真的謝謝啊,你想休息嗎?可以靠着我哦。”
桐卿還未接話,觀諱便繼續道,“不過,我身上髒髒的,你身上好幹淨呀,你不會嫌棄我吧?桐卿真的是,很注意衛生。”
山間泥地,慌張地逃命,誰會顧着衣服的整潔。
桐卿聞言眸光一閃,并未看她,輕輕歪歪頭,伸手順順眉尾,勾唇笑道,“是嗎?下次你也要注意點。”
觀諱嘴角挂着笑,眼裡卻已然沒有笑意。
兩人無聲對視,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嗎?那她可不可以看出她的真面目。桐卿啊,你讨厭的沒錯,第一次見面對你熱情的人,肯定是另有目的,而我的目的很簡單。
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觀諱避開眼神,低下眼睑。
“你想休息嗎?”桐卿往前湊近,整個臉暴露在月光下,随着越野車前進,偶爾打下一兩條樹枝的陰影,附在紅痣上,像剛剛長出的梅花骨朵。
眼睛化作九天的月光,冷然淡漠。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仿佛是一個蝼蟻,人人都要在她面前俯首,心中有鬼的人自然更加自慚形愧,從此舉頭不敢望明月。
觀諱盯着她的眼神,微微顫抖,不服輸般暗暗較勁,将壞心思放出來,歪下身子,躺在她膝上。
桐卿微感驚訝,看着膝上人用力地緊緊閉着的雙目,身體僵硬地躺着,好笑般舒張眉心,不着痕迹看向窗外輕笑一聲。
等着隔日晌午,觀諱才從帳篷中醒來,肚子咕噜咕噜叫,觀諱掀開被子一看,自己還穿着昨天髒兮兮的衣服。
嫌棄地皺起眉頭,利索起身,撩開帳篷便看見坐在外面的顧衣煙。
“你醒了?”
“嗯,我要去洗澡。怎麼了?”觀諱看眼像是有多動症的顧衣煙,略感疑惑。
“來來,張婷找到了一個盜洞。”顧衣煙招招手,附在她耳邊神秘兮兮道。
“盜洞?墓被破壞了?不過,盜洞一般很常見吧,上次我們都看見好幾個。”
這個古墓周邊大大小小的盜洞數不勝數,不過塌的塌,堵的堵。墓規模極大,範圍覆蓋了兩座山,甚至更遠,完全像是一座地下古城。
其防盜手段也很高明,最外層是堅硬的岩石,一圈圈把整個墓包裹起來,從下面鹞子翻身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