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依不饒,桐卿微微皺眉。
“滾一邊去,我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大錘氣勢洶洶擠開攔路的人,手裡舉着一把殺豬刀,瞪着一雙眼睛,威懾力十足,被擠開的人不敢再多言。
桐卿啟步,大錘連忙跟上,桐卿看他一眼,再次提醒道,“說說那戶人。”
“哦,哦,那戶人家啊,原來是俺們村的守門人,俺們村誰家姑娘跑了都是他帶頭抓回來的,是個好人啊!結果前幾天他家女娃子不知道怎麼不見了,他去找女娃子死路上咯。”
桐卿點點頭,陷入了沉默,夜色将近,大錘還說今天晚上會有一場慶功會,算得上村子的傳統,恭賀幾家人得了賢妻。
——
觀諱跟着那名男子回到家中,打開門便看見一名瞎了眼的老婦人顫顫巍巍走過來。
“兒啊,回來了?淘到媳婦了嗎?”
男子咧嘴一笑,“淘到了,比俺哥的還好呢。”
老婦人聞言也立馬笑起來,”好啊好啊,有出息了。”
“俺哥呢?”
“大牛在教新媳婦。”老婦人一臉滿足,仿佛有種兒孫滿堂,幸福美滿的感覺。
“俺去瞧瞧。”二牛一臉神氣地表情,拽住觀諱胳膊便往前走。
觀諱不适地扭動,二牛停下來惡狠狠看她一眼,然後拽着她加快步子,來到一出豬圈。
裡面有個男人拿着鞭子,指着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破口大罵。
“臭婆娘,聽不聽話!聽不聽話!不聽話,老子打死你!
狗雜種,還不如一頭豬值錢…”
二牛指着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看着觀諱威脅道,“你要是不聽話,也是一樣的下場,她就是想跑,才被關起來。”
威脅完便笑着大聲喚道,“大哥,看我新淘的媳婦。”
大牛看過來,打量一遍觀諱,不服氣地哼一聲,扯起蹲在地上的人,将她拽出豬圈。
“俺去帶你嫂子理幹淨,等一下去參加慶功會。”說完給二牛遞上鞭子。
“喏,你要不要打一下,女人不打不乖。”
二牛看着鞭子,眼神興奮,顫抖着伸手接過。
大牛輕哼着帶着傷痕累累的人離開。
豬圈隻剩下觀諱和二牛,二牛依舊興奮地看着鞭子。
觀諱悄悄握緊拳頭,輕聲道,“你想打我,我不是沒有跑嗎?”
二牛對着虛空揮着鞭子,興奮道,“打你是為了你好,是對你的認可,就像俺爹打俺娘,哥哥打嫂嫂一樣,是歡迎你來俺家…
沒有哪一個男人不打女人,越打越喜歡…”
觀諱已經生出一身冷汗,八九月的天氣好像冷到了心骨。
說不害怕是假的,不過竟然決定進來咬着牙也要撐下去,顧筱将對講機藏進了衣服裡,也不知道王憐花是真的沒發現,還是故意的,反正觀諱離開時悄悄從她衣服裡面順了出來,隻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通知李教授,然後撐到李教授過來,就一定沒問題。
到時候一定要炸了這個村子!
“不過,天黑了一個慶功會,現在俺就不打你。等過了慶功會你就算過了門,俺會好好疼你的。”二牛眯着眼睛,嘿嘿一笑。
觀諱聞言暗自松口氣,眼珠一轉,軟聲軟氣道,“我想上廁所。”
二牛指着豬圈後面一間小屋子,沒好氣道,“尿尿就尿尿,少整這些城裡話。”
觀諱讪笑着,朝茅房走去,剛剛走幾步,背後傳來破空聲,觀諱感覺耳畔響起耳鳴,頭像針刺,連反應都慢半拍。
後知後覺感受到後背火辣辣的疼痛。
“聽話點啊!”二牛大笑着,似乎爽極了。
觀諱忍着疼,握緊的拳頭指甲掐進肉裡。
觀諱慢慢走進茅房,茅房沒有門,上面隻是挂着一塊布擋着,還未靠近,便有股惡心的糞臭味傳來。觀諱悶頭鑽進去,觀察一會,拿出對講機。
“李教授,我是觀諱。”
那邊很快傳來回應,“觀諱,你們在哪裡?”
觀諱想着剛剛被大牛帶走的那個女孩,痛苦地皺皺眉。
“李教授,您聽我說,我們現在發現了一處拐賣的村莊,很有可能是你們之前去的那個村子。
我…我們在裡面看見一個女孩,很有可能是失蹤的張婷,請您立刻帶着顧局手下過來。”
李教授答複的聲音都在顫抖,“好…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學生,都要保護好自己,我們馬上就來!”
“好了沒?”二牛催促的聲音響起。
觀諱立刻關閉對講機,從茅房裡面出來。
“走吧,慶功會要開始了。”二牛笑嘻嘻抓住觀諱胳膊,牽動觀諱裡層的衣服,哪怕是再柔軟的面料也會将鞭痕蹭地火辣辣的疼。
觀諱扯扯嘴角,擠出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