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鶴睜開眼已經是黃昏了,他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胫骨,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溫和的陽光,莫千鶴用手擋了一下陽光,他環顧四周看見裴淩坐在一個樹樁上面黑色的長發随意的披在肩上。陽光照在裴淩的身上在這裡顯得更加優美。
“......”莫千鶴有些看愣了神,他熾熱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裴淩,裴淩感到一道目光很直白的看着他,他轉頭就看見莫千鶴就站在門口,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站在那裡。
裴淩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看錯了,他青碧色倒映着莫千鶴的身影,他尴尬的咳嗽兩聲,同時莫千鶴也回過神來轉過頭不在繼續看他。
莫千鶴緩了一會開口問道:“你在幹什麼?”或許是看空氣太過于甯靜也或是因為裴淩的眼神太過于直白,他摩擦了一下衣角看着裴淩等着他回答,裴淩看了看他才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給你熬藥,你已經有一天一夜沒醒了,我怕你出事了。”
他眼神充滿擔憂,在莫千鶴眼裡他就像一隻委屈的小貓擔心主人的安危,莫千鶴的眼中憑空想象出來一個貓耳人身的裴淩,莫千鶴看着坐在木樁上的裴淩隻好内心歎氣想着‘真可惜,如果真是隻小貓就好了。’
裴淩看着莫千鶴眼中的擔憂一掃而空,他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但在他轉過頭的時候眼神卻變的淩厲,裴淩和錦安所在的那個組織在幾日後會有一場慶典要舉行,雖然面上是慶典但背地裡卻是一場互相殘殺的日子,他在這個組織待了11年從十幾歲就進了這個組織,他的那位主子安枕殷是他最熟悉不過的人了。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面癱主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精英刺客互相殘殺的樣子,要問為什麼或許他并不會告訴你,對于他來說培養一個殺人工具很簡單,斷七情絕六欲一生隻為他效勞就已經足夠了。
每個在他精心培養下的刺客各個都是相貌出衆,身手矯捷,但他們都是父母雙亡的人,隻可惜上天給他們最出衆的相貌與最強的實力。
11年來他與錦安算得上是幸運,至少沒有父母雙亡,但都是被抛棄孤兒,隻是運氣好被安枕殷撿到了而已。
想到這裡裴淩歎了口氣他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是有些震驚的他已經許久沒有回去組織了本來以為可以與安枕殷撇清關心,誰知安枕殷卻在慶典當天派來了一群人來殺他,本來可以全身而退誰知道後面又殺出來了一堆人。
那個時候他已經精疲力盡本來想着就此與那些人做個了斷,他走前曾對安枕殷說過:“我一人可抵千軍萬馬,你大可以派人來殺了我。”
那時的安枕殷隻是坐在高台上看着他銀白的發絲直直垂下 藍色眼眸直直的盯着他,在昏暗的大廳顯得更加明亮。
安枕殷眼睛眯了眯開口道:“你最好...能打得過他們。”
或許一開始就已經說錯了…
回憶—10年前
“裴淩!你又把父親的劍給偷走了!”一臉幼态的小男孩正站在一個高大的男人身邊指責着一個跟他一樣男孩。
“錦安!我說過很多遍,他不是我們的父親!”男孩一臉陰沉地看着他,随口繼續說道:“我們有屬于自己的父母,他不配做我們的父親!”
“不可能,他明明對我們那麼好,你還天天說着他不配做我們的父親,裴淩!你真的…你真的太壞了!”說着,便一臉怒氣的跑走了。
“錦安!是你,是不是你改了他的記憶?”裴淩看着,眼前微笑眯着眼的男人,緊握着手裡的劍。
“我對你的勇氣十分認可,但隻可惜這份勇氣你不該用到我身上,别忘了你是我撿來的,我就是你的父親。”你這樣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手裡積攢着靈氣。
靈氣慢慢的化作了一個籠子,把裴淩困在裡面。
“這就是你不聽話的懲罰,你以後長大了,懲罰則會随之而增大…”男人轉身離去,不再回頭看他一眼,裴淩緊緊握着手裡的劍,“他可恨自己沒有任何的勇氣,可恨自己不敢在剛剛那一刻拔刀與這個男人對戰。
即使他拔刀與男人對戰,自己也毫無勝算,他隻能變得強,變得比這個男人強百倍千倍…
回憶結束——
……
裴淩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莫千鶴的身邊拿起一碗黑棕色的湯藥遞給了莫千鶴。
“喝吧,剛熬的,還熱乎呢。”
“嗯…謝謝。”莫千鶴看着眼前的湯藥,也許想起什麼但沒說什麼便将湯藥一飲而盡。
裴淩嘴角笑了笑看着莫千鶴問他:“這麼信任我?”他緩緩将身子正對着他,夕陽下許是看不清黑藍色的衣服在此顯得有些奇怪,但琴聲随之而來,在深林中穿出來古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