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憂也隻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他沒有說話,眼神從皓臨風的身上移開,他轉頭看向那位弟子。
“擅闖禁地者…殺無赦。”
“什麼?景宗主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一些對此事沒有什麼了解的人開始為了那名在台上的弟子打抱不平。
也有一些人也隻是冷眼旁觀沒有說什麼,好似已經習慣了眼前的場景。
近些年來因為闖了禁地的弟子實在是太多了,這種場景實在是太多了。
“欸,可惜了這麼好的根底。”一名比較年長一點的長老摸了摸胡子,歎了口氣,因為以前想這種事情景明憂一般隻會自己一個人處理幹淨,眼下卻把所有人都叫過來了,相比犯錯人的身份不低。
“他根底不怎麼樣。”景明憂眯了眯眼睛,他眼裡隻有沉默,他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猶豫。
“景宗主怎麼走了?”
“不知道啊!”
“該不會放過了那個人吧?”
“不像…”議論聲還沒結束就被人的驚訝聲打斷。
“景宗主那是拿了個什麼?!看起來好可怕!”一名女弟子的聲音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很多喜歡吃瓜的弟子都扭過脖子去看景明憂手裡拿的是什麼。
那是一個散着黑煙的丹藥,它的身上有一股讓人惡心的味道,一衆弟子在聞到味道的時候就立馬遠離了那裡。
台上的長老也都皺了皺眉,他們說長老自然是不可能會像那些弟子一樣沒有分寸,說離開就離開。
但有一個長老的神情就不簡單了,當他看到景明憂手拿那顆丹藥時他就隐約感到不對勁,今天他如此大費周章的要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弟子的處刑,不單單隻是為了示威。
他一定另有所圖,這位長老這麼想着,但他也隻能是看着景明憂把丹藥喂給了那名弟子,那名弟子神情痛苦掙紮片刻便不動了。
“景醫宗是教人利用草靈根救人的,不是用草靈根煉制出來的禁藥殺人的!”
一名身着紫衣的男子從房檐下跳下來,走向台前,拽着景明憂的領子大聲質問:“你以前不是這種人,為什麼為什麼要在今天?非得是今天,必須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殺了他!為什麼!”男子臉越說越紅,眼角微微泛紅。
景明憂先是一愣,然後嘴角微微一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開口反駁:“都說了,單場禁地者,殺無赦,今天無論如何他都是會死的。”景明憂可沒有想到,他的這位親哥哥居然也會來到這裡。
“景兒,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這種藥讓人吃下之後會特别特别痛苦?他已經做錯了事,他後來改了,為什麼還要罰的這麼重?”景翎允眼眶緩緩流下了淚水,是憐愛嗎?還是因為心痛?或許都不是…
景明憂下意識的想要去用手為他擦掉眼淚,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隻是愣一愣,把景翎允推開,轉身走了。
而台下的弟子也隻把這些事情當做一場笑話,沒有多想,也隻是感歎今天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沒過一會兒,台下的弟子幾乎都走光了,台山的長老們看着景翎允快哭成了一個淚人,也隻是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小時候那麼活潑開朗,天天跟在他後面,管他叫景哥哥的孩童,如今卻變成了這樣。
時間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想抓都抓不住了。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五年前,他為了對抗魔物,一不小心就被魔物反噬了心魂,打亂了那時的進階,如今的他武功全廢,已經成了一個人盡皆知的廢人。
那些長老對他好,也隻是因為他以前是多麼光彩照人,天資優異。
但他不知道的是,景明憂一直默默的在台後看着他,景明憂心一痛,他很傲嬌,喜歡就是不敢說出來。
宗門有一個規矩,如果前門長派長老有了個雙胞胎,那麼這雙胞胎當中隻有一個能活下來,成為掌門,再或這兩個雙胞胎成為死對頭,那麼這兩個人都不會死。
景明憂這麼做一直是想為了保護他的哥哥,隻好與他的哥哥反目為仇,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是死對頭,在他的哥哥看來,他是一個叛逆不聽話的少年,而在他自己的眼裡,看來這一切隻是計劃之中,待他把那些長老處理完,把宗門規矩改了,他就又可以跟他的哥哥快樂生活了。
景明憂下定決心,轉身離開。
是那種自由自在,與他的哥哥快樂生活的日子也隻是想想而已,也許在未來,他們真的會成為死對頭。
另一邊—
莫千鶴、裴淩、錦安走上了回家之路,他們走了許久,或許是迷路了走到了傍晚也沒有找到回家的路,他們走累了,便在一片草叢中歇息。
莫千鶴累得滿頭大汗,他感覺自己快要脫水了,他便枕頭詢問錦安:“你有水嗎?”
“沒有。”
錦安回複的很快,直接斬斷了莫千鶴的希望。
“我要記得沒錯的話,我們來的徒中有條小溪,那裡的水很清澈,應該可以對付一下。”許久沒說話的裴淩開口。
“是嗎?我都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