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欣慰，小謝總還是一點就透。

同樣欣慰的還有現場的粉絲們，因為謝盛亭的線下場景實在少見，新鮮感十足，所以無論是他剛開始“越描越黑”的素人發言還是現在稍微有點長進的狀态，大家都十分捧場地給予了回應。

當然，在場人手一個手機，兩人的這一段互動已經被從不同的角度拍了下來。

好在來接謝盛亭的車很快就到了。當看到一輛灰撲撲的舊面包車停在人群之外，姜灼這才意識到謝盛亭那句“别嫌埋汰”是真的一點自謙美化的成分都沒有。

不過姜灼也不在意這些，隻是怕粉絲們看到會産生不好的說法，所以有意識地留意着，并且率先提醒她們早點回家路上小心，最後上車前還說了“行程保密盡量不要把視頻外傳”的請求，雖然他也知道她們真的想傳，是攔不住的。

面包車後排堆着些雜物，姜灼跟小姜隻好坐在中間，謝盛亭坐副駕駛。等車駛上國道，姜灼觑着謝盛亭冒過座椅頭枕的腦袋尖兒說道：“沒想到小謝總還會坐這種車……”

謝盛亭還沒說話，司機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了：“抱歉啊小帥哥，這幾天這邊下雨，我這車往山裡跑了幾趟，今天好不容易雨停了，也沒來得及去洗車，你多擔待……”

“啊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姜灼忙擺手道，眼睛往謝盛亭那邊看去。

上車的時候謝盛亭也沒有跟他介紹這位大哥，隻是說了先送他去目的地，現在姜灼有點尴尬，隻能寄希望于謝盛亭來解圍了。

謝盛亭臉往後邊側了一下，也想起來這件事了，跟姜灼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新找的供應商，你叫他莫總就好了，我今天過來是談合作來的。莫總，這是小姜。”

莫總倒也是很爽朗：“小姜你好，感謝你來。讓我們在談成合作之前，就讓謝總先欠了我一個人情了，要是合作談成了，我先記你一功！”

姜灼眨眨眼，含笑看向謝盛亭：“我用處這麼大呢？”

謝盛亭莞爾：“嗯，超級大。”

“那好，莫總，有你這句話，這趟車我就踏踏實實坐着了，也祝你們合作談得順利啊！”

莫總承了他的好，車都開得起勁了。

姜灼又去找謝盛亭說話：“結果你還真是來談工作的？”

“我可不說了麼，你自己不信的。”謝盛亭聳了聳肩。

“按理說你工作的事不應該保密嗎？我看你一個助理都沒帶，一個人過來談？怎麼都不避着我呢？”

“你有什麼好避的。”謝盛亭稍微放低了一點椅背，調整了一下坐姿，擡手揉了揉鼻梁。

聽了他這話，姜灼又蓦然想到之前在火鍋店也好，還是一起拍雜志的時候，謝盛亭好像都在忙什麼……原材料的事？也都沒避着他。

可行為表現出來是一回事，真的聽到他說出來，又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姜灼還想再問什麼，就看到謝盛亭的頭一點一點，呼吸綿長舒緩，應該是睡着了。

還沒見過謝盛亭睡着的樣子呢，姜灼坐在他的側後方，看着車外的天光在他臉頰勾勒出一條絨絨的輪廓，最後輕盈地落在了飛翹出去的睫毛上。

姜灼越湊越近，近到偶然聽駕駛座上莫總一聲清咳才回過神來。

“呵呵……”莫總笑了笑，“你們關系很親近呢。”

“啊？沒、沒有吧……”姜灼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心髒怦怦地不知道亂蹦個什麼勁，“我、我們也是合作的關系……”

“他們那樣的大公司，那合作的應該是大明星吧？”

“嗯……”

“不過我不認識明星，我女兒倒是追星的，等待會兒車到了，可以給我簽個名不？我帶回去給我閨女看看。”

“當然可以。”

莫總車技十分穩健，很快也送他到目的地半山腰的酒店了。

謝盛亭睡了一路稍微回了點精神，下車幫他們拿行李。

“謝謝，本來你們送到山腳下就行……怎麼還給送上來了。”

“沒事，今天我不着急。”

行李都交給小蔣了，确認兩個人都沒落下什麼，謝盛亭撈起剛剛脫下的皮夾克外套，擡手把後備箱的蓋子合上了。

小蔣拿了行李先進去辦入住了，留姜灼跟謝盛亭說話。

到了這個時候，姜灼才有機會好好看他今天的模樣，上身穿的是黑色半高領針織短袖外面套短款淺棕做舊的皮夾克，下半身是一條兜超多的橄榄綠戶外工裝速幹褲，腳蹬一雙踢不爛大黃靴，一看就是要穿着進山的裝備，倒是非常顯他整個人比例高挑，衣品實在好，果然跟藝術美感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