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雖然已經做了準備,阮梨還是在傅蘭蘅說出最後兩個字時震驚住了。
雖然他們對這兩個字的理解可能不同。
“做,做什麼?”
傅蘭蘅大發善心,解釋道:“二哥這人腦子雖沒有你靈光,但他極為難纏,北陵山之事定會糾纏你到底。而地形圖之事不想讓旁人知曉,本王除了娶你斷了他的念想,還可以殺了你。何須假戲來隐藏?”
阮梨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臉上堆起笑意:“殿下救我多回,殺了多可惜啊。我就隻是問問,又沒說,不做。”
“那你且記好了。”傅蘭蘅輕笑一聲,身影在搖晃燈燭裡忽閃忽止,他邁步走到阮梨面前,瞧她眼睛瞧得分外認真,“娶你,雖不在本王意料之中,但本王也是深思熟慮過後,選擇的這條路。日後你在府中安分守已,蘅王府便不會有虧待之處。你還當真以為本王是什麼菩薩心腸,用舍身娶之來庇護?這樣未免有失交易的平衡了。”
這番話,倒是點醒了阮梨。
她顯然是為了躲避傅永糾纏,又因玉佩一事,順水推舟嫁給了傅蘭蘅。
正經拜過堂成為了結發夫妻,這路也是她自己選的,何必矯情去想些有的沒的。
再說,這人中龍鳳之姿,屬實也不虧。
傅蘭蘅眼見着她眸光消沉了下去,連忙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将話說得有些重了。
今日不同往昔,如今眼前人是他的正妻,不是不相幹的旁人。
他也未嘗不可去學做一個好夫君。
“你……”話音未落,就見阮梨走過來,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傅蘭蘅哽了下,身形被定住:“你幹什麼?”
“寬衣啊。”阮梨被問得莫名其妙,擡頭看他,說了幾句違心話,“殿下言之有理,行事也向來坦蕩磊落,嫁給殿下,真是妾身前世修來的福氣。方才我隻是害羞才口不擇言,但想想,不過是早晚的事。”
聽到這些奉承詞,傅蘭蘅隻覺得她在憋壞。
不過倒也不必再費口舌,他二話不說,攔腰将人抱起,朝着紗帳後走去。
阮梨小聲驚呼,在離地的刹那連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身子硬朗,強有力的心跳透過堅實胸膛傳來,獨有清冽懷香裡還微微夾帶了點酒氣。
既陌生,又熟悉。
也令她有點害怕。
扯下的紗帳垂落在地,收拾過的錦被揉成團堆疊在角落,兩人對坐在床中央,傅蘭蘅已經單手解開她衣衫,最後褪藕色裡衣時,一眼就看出她眼底的怯意。
“嬷嬷不是都教過你?”
阮梨清了清嗓子,強裝從容道:“是教了,教得不多。”
話音剛落,身上最後一件衣裳落下,她不由瑟縮了下身子,腦袋低垂,目光也不敢亂瞟。
傅蘭蘅見她這樣,忽然就笑了下,聲音很輕。
阮梨猛然擡起來頭來問:“殿下在笑什麼?”
傅蘭蘅瞧見她那被羞意,蒸得白裡透着薄粉的肌膚,肉眼可見似溫玉般光滑無暇。
在擡眼質問時,那雙濕漉漉的眸底含着幾分愠怒,不覺真惱,反而像是嗔怪。
坐懷不亂真君子。
但他向來與君子這樣的美名無緣又無分。
紗帳外昏黃燈火搖搖曳曳,照不到身前來。
阮梨盯着他在暗沉中不加清晰的輪廓,片刻後見人都沒有想要回話的意思後,正要繼續開口,眼前景象天地颠倒,随即沉沉地壓了具微涼的身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