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蘭看她一副奇異打扮,本以為對方隻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大夫?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鐵心蘭按捺着内心的激動又觀察了一下,見蘇櫻氣質斐然,自有一番淡然風骨,這才确定了她的醫者身份,登時心下一喜,便要拉着蘇櫻去給小魚兒診治。
那蘇櫻答應是答應了,不想就在鐵心蘭準備帶她上樓的時候,她卻暫時沒有跟着上去,反而說道:“不過你把這個客棧的掌櫃和夥計都吓跑了,得把他們找回來接待我跟我娘。”
她說着,已經提着包袱走到了門口。鐵心蘭順着她的目光一望,看見客棧外邊放置着一頂轎子,孤零零地呆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想來蘇櫻的娘就待在那裡面了。隻是,看蘇櫻這樣子,好像母女倆關系還不錯,但為什麼對方卻不随着女兒一同進來呢?
鐵心蘭心内疑惑,但事關義兄安危,她也顧不得弄清楚蘇櫻和她娘究竟是什麼來頭,當即攔住她,應道:“可以可以,隻要能把我大哥治好,我給你端洗腳水都行!”
見她如此豁得出去,蘇櫻這才松口,問道:“你大哥在哪裡?”
鐵心蘭便拉着她上了樓。
樓上,蘇櫻坐在床邊搭着小魚兒的手腕診了半天,才徐徐說道:“他中了很強的掌力。”
果然比那些庸醫強些,鐵心蘭按捺住心頭的激動,答道:“對,是慕容世家的狂龍掌。”
狂龍掌?難怪這人的傷勢會如此嚴重。蘇櫻面色凝重,又道:“他的經脈有的斷了,有的斷了一半,真氣全被擊散……但是他的體内好像有一種很奇怪又很頑強的内力,保住了心脈,不然他早就死了。”
聽了這話,鐵心蘭一慌,當即問道:“還有救嗎?”
自然是有救的。隻是……
蘇櫻起身離開床邊,邊走邊道:“用一般的療法呢,誰也救不了他,”見鐵心蘭正跟在身後殷殷望着自己,她便又說,“如果你相信我,我就用一般人不容易接受的療法去救他,偏方治大病。”
最後一句,她特意加重了語氣,鐵心蘭一聽,頓感不妙。然而,見蘇櫻一臉笃定,又見到床上躺着的小魚兒面色蒼白奄奄一息的凄慘模樣,她心中糾結萬分,難下決策。
蘇櫻隻站在一邊耐心等着她的回答,也不多加催促。最後,終究是想要救人的心思占了上風,鐵心蘭咬咬牙,說道:“現在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信你。”
“那就好辦了。”
蘇櫻複又走到床邊,扒開小魚兒的衣服,又在桌上展開一卷針灸包,從中取出一根長長的金針,一手拈着,另一手打出一簇藍色的火焰将之燒熱,然後當機立斷地将針紮在了小魚兒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