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子便是邀月與憐星。
移花宮從不留男子,可為了江楓,她們第一次破例了。
宮内,邀月同昏迷的江楓盤腿坐在床上,為他療傷。
江楓的嘴唇一直是黑色的,胸膛中毒之處也泛着黑氣,邀月斂神,覆上手為他運功。等到收回手後,她看着自己泛着黑氣的手掌不語。
憐星擔心她,坐到她身邊擔憂道:“姐姐,快過毒給我,快呀。”見邀月不理會,她又道,“姐姐,一個人消解劇毒很辛苦,讓妹妹跟你一起分擔吧。”
邀月不看她,目光直直的盯着床腳,冷着嗓音道:“不用你管,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她說完後,便自行運功化解,然後将手遞到一個碗前,黑血順着手指滴落在碗裡,邀月臉上漸漸覆起了一層汗珠,雖然她性情隐忍不願說出來,可憐星能看起來她有多痛苦。
她擔憂道:“姐姐?”
邀月平靜下來,道:“好了,沒事了。星奴——”
一面貌清秀的綠衣婢女恭敬道:“大宮主,星奴在。”
邀月擡眼看了一眼江楓,道:“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地照顧江公子,不能讓他受涼。”
“是。”
“還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記住。”
“請大宮主吩咐。”
邀月冷聲道:“在今後的十二個時辰,無論江公子怎樣渴,也不能給他半滴水。”
雖然她聲音冷厲,可事實上,這是為了江楓好。星奴雖不懂這些,但大宮主的命令她一向都服從,因此,她乖巧道:“奴婢知道。”
憐星還在擔心邀月的身體,關切道:“姐姐,你吸去鼠毒動了真氣,讓妹妹跟你一起運功複元吧。”
這次邀月沒有拒絕:“好。”
憐星一笑。
……
江楓是被渴醒的,他嘴唇皲裂,捂着傷處坐起來,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茫然。
星奴走到他面前,溫柔道:“公子,你醒啦。”
江楓問:“姑娘,這裡到底是哪裡?”
人們對于長得好看的人都會下意識多一份尊敬,星奴也不例外,輕聲細語道:“這裡是移花宮,我們的大宮主和二宮主救了你回來,你受了很重的傷,還染了很重的毒。”
江楓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哦,是她們收留了我嗎?”
星奴答道:“不隻是收留,還替公子吸去了身上毒液。”
“真是感謝兩位宮主,”江楓咽了咽口水,懇求道,“姑娘,我想喝水。”
星奴有些為難:“公子,大宮主吩咐過,您不能喝水。”
江楓咽了咽口水,懇求道:“但是我實在很口渴,很難受。”
“公子,你真的不能喝水。”
江楓垂下眼睫,複又擡起,試圖讨價還價:“一點都不行?”他指了指自己蒼白皲裂的嘴唇道,“你看,我的嘴唇都幹裂了。”
星奴有些不忍心,可大宮主的話她委實不得違背,還是堅持道:“公子,你要十二時辰以後才可以喝水。”
江楓有些不耐:“如果姑娘不給我水喝,那就恕在下無理啦!”
他說完,便掙紮着下了床。星奴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忙拉住他:“公子,公子,你回去吧,公子……”
江楓雖然受了傷身體虛弱,可到底還是個大男人,星奴拉不住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懇求道:“公子,回去吧,公子,公子……”
這時,月奴端着水盆進來了,江楓見到水,馬上沖了過來,手伸進盆裡掬水喝。水盆落到地上,他便蹲在地上半彎着腰喝。
這下可吓壞了星奴,忙拉住他手臂道:“唉,公子,公子……”
江楓好不容易喝到水,剛喝完想緩緩,卻一瞬間面目猙獰了起來。
他滿臉痛苦地倒下,這時候,一直愣在一旁的月奴才反應過來,跑過來抱起他安撫。
見江楓暈了過去,星奴急道:“月奴,你闖大禍啦!”
月奴還在狀況外,無措道:“星奴姐,他,他怎麼了?”
星奴不忍地把臉朝向一邊,不看她。
月奴輕拍着江楓的臉,“你醒醒啊。”
“放下他。”一道冷然的女聲阻斷了她的動作。
月奴忙将江楓放到地上,站起身同一邊的星奴一起對從門外走來的的邀月憐星行禮。
邀月面色冷然,不說話。
江楓重新躺到了床上,邀月定下神,俯身到他面前一拳之處,隔空吸毒。
解毒隻用了一瞬,她起身後,憐星關切道:“姐姐,你用嫁衣神功把他喝的水全部吸了過來?”見邀月點頭,她又道,“這樣,功力會大減的呀。”
邀月有些不耐,冷聲道:“我心甘情願。”
事關姐姐安危,憐星難得強硬一次:“姐姐,我們必須閉關重新修煉,不然,你十年的功力就等于白練了。”
邀月神情慌亂了一瞬,低聲提醒道:“不要在下人面前說這些話。”
憐星意識到錯了,面有愧色,低聲道:“知道了。”
這時,月奴道:“大宮主,奴婢知罪了,奴婢甘受懲罰!”
邀月道:“你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大的錯嗎?應該受到多大的懲罰?”她聲音如往常般嚴厲,聽得月奴有些心裡發慌。本以為今日難逃一死,卻聽她繼續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今天,饒你不死。”
是了,江楓無事,邀月也不是真的生氣。隻不過,不吓吓這些奴婢,日後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亂子。